那时的他不服气,心说才不滚,凭本事做的梦,为什么要滚?
于是他开口
“凭什么?”
眼前的男人如是道。
江重雪要疯了。
原来当初不是梦,是他意识离体,穿越到了未来的时空里,折腾了真实存在的她。
“畜生。”他咬牙切齿道。
过去版江重雪不服气,站起身,进入战备姿态:“你为何骂吾?”
要怎么说?说他不是在做梦?
得了便宜的他根本不会信。
“无耻。”他又骂道。
过去版江重雪也生气了,启唇道:“她怎寻了你这样没礼貌的人成亲?”
他说着,又补充道:“她最讨厌没礼貌的人。”
江重雪真的要疯了。
眼前这个过去的自己,闯到未来时空和未来自己的妻子行房,还批评未来的自己没礼貌。难道他就很有礼貌!?
林雁从前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自己吗?
他受不了了,扬剑指向外面:“我们出去打,别吵着她。”
“正有此意。”
过去版江重雪自然是打不过plus版江重雪,被一道剑风掀飞,消失在虚空中。
现世的江重雪收剑飞速回房,林雁正窝在被褥中睡得香甜。
她着实累极,那小子没少折腾她。
江重雪又痛又恨,当然,还带有几分警惕。
因为当初的他、那个绝世犟种,被打退后,很是不服气。自榻上滚下来,又一言不发爬回了榻上,飞快入梦,又杀了回来。
但第二次入梦,不是今天。
他记得是一个她与人交颈过后的雪夜。
她躺在凌乱的床上,睁着迷蒙的双眼,伸手对回到“梦境”的他要抱抱,于是他又一个热血上头,闯入未被清理的、尚是泥泞的小径,如此沉沦。
所以另一个他还会在来日出现,不知何日,不知何时,像一个燃着引线、但不知引线有多长的火药。
也许在他去给疲累的她弄夜宵的时候。
也许在他找新床褥准备换的时候。
也许在
要疯了。
林雁微微支开眼皮,看他坐在她身边熟思,觉得他这样子怪可爱的,遂拉下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而后松开他,绵软的双臂垂落在被子上,又要睡。
江重雪俯身,在她耳边道。
“我不会再固执己见、我行我素,对不起,我保证。”
他真的知道,一个不听话的自己,有多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