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含住他的喉结,用舌尖勾挑。

桃花目瞬间蓄满一汪春水,他低垂眼,双手摁在她的肩上,想把她推开,可心底勃发的欲望却驱使着他将她往怀中摁,似乎要把她揉进骨肉中。

林雁被他抱得发闷,低低嘤咛一声,抵着他的胸,慢慢推开他。

江重雪眼中的光一瞬间就熄了。

她看他这样子,低笑了两声,食指勾住他的衣带,慢慢往后退。江重雪便好像入了蛊一般,一步一步跟着她,直至她坐到了床边。

江重雪混沌的双目回了几丝清明,他俯身看她,抓住了她欲抽解他衣带的手。

“是梦吗?”他又问道。

林雁咬着舌尖笑,抬手勾住他的后背,问道:“是梦的话,你要做更过分的事吗?”

江重雪不禁逗,一般听到这个话会原地呆住,等她亲手打开欲望的阀门,才会同她一道沉沦。

但今日的江重雪一听,反而问道:“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

林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乐得不行,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嗔道:“好小子,把你给憋坏了?”

江重雪好似没听懂,把头拱过来,伸舌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嘴角。

那般小心,试探一般,宛如侍奉自己的神明。

林雁抱着他的头,回啄了一下,在他耳畔低语道:“那你给我瞧瞧,在梦里,你能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来。”

一树桃花带骤雨,滴滴答答,淅淅沥沥,乱红无限,泥泞不已。

风急雨急,断线珠落芭蕉般,啪啪作响,细雨呢喃连绵不绝。

这场雨下得还是太折腾了。

林雁趴在枕头上,完全不想动,身后那人简直像饿了几十年一般,毫无节制,还在大举进犯。

她跟他开荤之后哪受过这种罪?今天江重雪吃错了什么药!她再也不凶他了!这厮摆明了报复来的!

林雁抓着枕头往后甩,有气无力道:“你你你你,房中术学哪去了!当初那个说欲不可纵的是谁!”

俯身吻着她后背的江重雪动作一顿,煞有介事地垂目熟思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一晌贪欢。”

林雁搞不懂他是在认真做她还是认真做梦了。

她哼哼着逸出哭音,少有的说了几句讨饶之词,江重雪终于软了心肠,抱着她躺下,在她背后轻轻啄吻她的肩头。

林雁被他亲得发痒,但实在太累,顾不上管他,抓着被子,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呼吸匀长起来。

“此梦不醒,当有多好。”身后之人听到她的呼吸声,啄吻动作一滞,如是开口。

温热气息蹭过她的耳际,梦中的林雁歪头蹭了蹭,又没了动作。

点心、果蓏、饴糖

在山下转悠一天的江重雪撑着乾坤袋,将刚到手的蒸包放了进去,垂目细数,心想这些东西能不能换她欢愉。

正想着,街边小童突然叫道:“天京!是天京诶!”

江重雪漫不经心闻声看去,湛蓝天幕上,赫然呈现着倒挂的绮丽楼宇。

“这是蜃景,不是天京。”江重雪启唇道,但没有人听见。

也难怪,此景极为罕见,此地地势又不太好构成产生蜃景的条件,所以许多人终此一生也没有见过,就连江重雪也是第一次见。

以往,他只在母亲的口中、衡云门的藏书楼里、以及林雁的“平板电脑”中或听或见过,真切地看到,这是头一回。

不过说头一回也不尽然,他在梦里也见过。

想起那个梦,青年低下头,耳尖可疑地发红起来。

那是初次与林雁亲吻、心意被她拒绝的当夜,他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