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现在是又委屈又气。
他怎么还真走了?
他好好在门外跟她保证绝不会再犯,她也不会太为难他、一直把他拒之门外啊!
现在走了,弄得她真下不来台。
林雁用力抓挠自己的枕头,在床上翻了个身,抱胸仰躺气鼓鼓。
行!好样的!走就走吧!不认错,今晚别想让她给他开门!
守在江重雪的身边忧心一宿,林雁早困了,躺在床上眼皮子就发沉,慢慢合上,坠入梦网。
一觉睡到冬日沁凉的日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投入室内,把林雁迷迷糊糊晃醒,她拉过被子蒙住头,而后猛然惊醒。
摸一摸,身边空空的;细耳听,峰内静静的。
江重雪还是没有回来。
她有些不安,坐起身,推开窗子往下看。
江重雪的小花圃里有一丛灼日花,性喜太阳,在正午时会盛开,过午蔫下。现今瞅瞅,一个个花朵垂着脑袋,已然是开过后的状态。
已经是下午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
林雁不免心焦,睡前还想着如果他回来,她一定要把他挡在门外立契签字,让他保证以后绝不自伤。现在却只想他回来就好,发这一顿火,他应当知道错了。
她开始自省是不是她的反应太过火,把他给吓跑了,毕竟她从没有这么对他过。
然后又陷入“就该凶一顿,不凶不长记性”和“可是凶的也太狠了”的纠结中。
思索间,殿门轻轻被人推动了。
她爬到窗边俯身往下看,正瞥见一片纯白衣角。
林雁按捺好跑下去寻他的冲动,坐在他的床上等他回来。
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面!
她等着等着,却听见一层有细微门动这家伙跑她房间寻她?
喔,大抵是认为她心中负气,不肯在他的房间待着。看来着实是把他吓到了。
那一会儿看见他,稍微说两句便休战罢。
林雁仰躺在他的床上,目光触及他床头摆的小兔布偶,心又软了一半。
那是他第一次带她下山逛街,她套圈失败得到的安慰奖。时逾七年,小兔布偶被人保存得完好,只是有一点点发扁。在数千日夜中,他全凭怀中的小兔布偶寄托着他的思念。细数来,都是他对她的爱。
再怎么说,他那么做,也都是想要见到她,她用不见他来惩罚他,好像太过分了。
林雁将自己洗脑洗得愈发愧疚,听到外面缓慢响起的上楼声,恨不得冲下去,抱住他,好好跟他说话。
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门前,手在触碰到门的一瞬间,木门便被人推动了。
江重雪立在门口,乌发沾有少许碎雪,在瞧见林雁的时候,桃花美目肉眼可见地睁大,似乎在为她站在门口一事很是惊讶。
但这也太惊讶了一些。
林雁扁嘴:“干嘛!说不见你,难道就真的不见了吗?”
江重雪张张唇,好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抿住了嘴巴。
“你去哪了?”林雁嘟着嘴低头牵住他的手,想把他往屋里拉,但江重雪好似脚上生了根,直直地杵在门口,好似他的房间是魔窟,一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林雁纳闷仰头,看他那双眼,竟然看出几分生疏。
“干嘛?”林雁抬手捏捏他的脸,软了语气,“我刚刚没有真的生你的气哦,不对,生气了,但没有那么气,你不要这样子。我只是想让你把我的话记在心里,不要总做违背我意愿的事,不要总是让我被迫接受你的决定。”
“吾知道。”江重雪定定地看着她,启唇道。
林雁一听,心凉了半截。
“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