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人出来了。”
林雁松弛的面色一瞬紧绷,她不自觉松开江重雪的手,上前一同看去。
江重雪垂睫盯着自己落空的手一会儿,跟上前再度牵住了她。
此刻的林雁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被黏住,她正全神贯注看着街市中的情形。
街边不知何时挤满了人,人人摩肩擦踵,半点空隙也没有,街正中的位置却空旷宽大。侧头往远处看去,那里行来一条密密人影组成的长队,其中有一高抬着的红轿,正中的日光为轿子贴上金箔,整座队伍瞧起来气势非凡。
然而轿子抬到林雁正前时,不知哪方飘来一层阴云,把日头严严实实裹了起来,金光红轿变作暗血似的模样,一阵风拂过,撩开轿子小窗上的布帘,里头坐着的是个面色苍白的青年。
林雁转头同杨鸿梦他们道:“我们跟过去看看。”
队伍行进得颇快,他们在人堆中难以行进,轿子还没追上去,林雁便与杨鸿梦和顾吟歌被人群挤散了。
也只有同她十指紧紧相扣的江重雪还在她的身边,林雁微微侧头看他一眼,心下稍安,拉着他闷头往前走。
江重雪若有所思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没有剑。”
林雁明白他的意图时一怔,问道:“师尊,你已经确定他是境主了?”
江重雪歪歪头:“没有”
“那我们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
“吾不是想说抓他,吾是说方才,潜入裴府失败一事。”江重雪启唇,“掌柜与管事,吾可以杀掉他们。”
“呃”
“此处为梦茧,杀人不会被天道惩处,”江重雪看看她,补充道,“那夜被追捕应当这么做,吾忘了。”
林雁听着,步子乱掉,险些摔倒,还是江重雪眼疾手快把她拦腰一搂,护在了怀中。
林雁抓住他的衣襟,难以自抑的心慌。在被他带着继续前进的过程里,还时不时仰头看看他,想要问出口的问题还是咽了下去。
虽然已经接受江重雪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事实,但听他这么说,林雁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他说得好像只是因为天道限制所以他才不杀人,若天道不管,他会不惜任何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也有可能是她理解错了,或许他只是因为梦茧中的人不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才无所谓的呢?
可后一种可能,跟他自己说的话又对不上。若真如此,何必加那一句“天道”?
林雁的不安通过她不断捏紧的衣襟传予江重雪感知,他落睫看她,步子慢了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林雁怔怔松开他衣上的手,仰头看他,“师尊,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