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反应得快,掰开兰小姐的嘴,仔细查看后,道:“口中并无食物残余,不是吃东西造成的。”
伸手准备去收拾点心留待查验的顾吟歌缩回了手。
杨鸿梦拿起旁边的茶壶,蹙眉道:“是水?”
“那茶杯也不该离那么远,”林雁拧着眉头,摇头道,“从入口到毒发,她没有时间从桌边回到床上。”
几人正简单查看现场,小丫鬟叫来的人便到了,来的也只是府中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叫了官府没。
最先迈步进来的是兰夫人,她远远看见小女儿死状,哭叫一声,还没来得及上前,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林雁想了想,抬手指向那位郎婿,转头对犹犹豫豫的家丁道:“先把这位姑爷控制起来。”
原本处于丧妻之痛的青年止住泪,仰起头来,不敢置信道:“你怀疑我是凶手?”
“配合调查而已。”林雁颇为冷淡道,“而且,最后一个离开兰小姐屋子的人就是你吧。”
“我离开这里是下午,事实若如你们所言,卿卿死于毒物,且为瞬间毒发,刚遇害没多久,第一个发现她尸身的人也不只有我,我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时间!”青年愤愤道。
这一点她的确没想清楚,林雁目光下落,突然看见床边堆叠的一沓纸,开口道:“这是什么?”
“我与卿卿从前的信件,”青年神伤,“大抵是她想在正式成婚前,再看看我们从前的情诗。”
林雁听罢,探手拿过信来检查,上面的确写了几首情诗,看得她牙有点酸。
没啥有疑的,一想到兰小姐是在甜蜜地看两人从前的往来情书时亡故,不由得让人作叹,真真是凄美悲凉。
林雁其实有点怀疑是这郎婿动了什么手脚,让小姐在他们来时昏厥,他同丫鬟们一起进屋,谎称小姐已死,然后趁丫鬟们跑出去的功夫用毒毒死小姐,最后开始演戏。
时间紧了些,但不是不可操作的。
但操作的难度也很大,比如,万一他走前迷昏了小姐,这期间任何一个人进门都会破坏这个计划,除非他能掐算到小姐不允任何人进门
林雁捏着那些信,脑袋里某根筋隐隐作痛。
信的内容没什么好琢磨的,林雁看了看就把它收进了乾坤袋中,这一动脑,肚子又唱了空城,杨鸿梦听她肚子咕咕叫,送她回房时,还特意给她塞了一包点心让她睡前垫垫肚子。
林雁在床上坐正,有些焦虑。
现今到底是死了人,她睡也睡不安稳,且心底有八成偏向真凶为那名赘婿。
可动机和手法她都没太想明白。
手法不多赘述,动机呢?
不过是做个赘婿,他再不情愿,也不该搭上自己的前程杀人,卸磨杀驴也不必这么着急。若他以后当了官老爷,有钱有权,有的是人替他动手。
现今杀人,倒像有什么个人恩怨。
可那又有什么个人恩怨呢?就算兰小姐像林雁猜测般并不喜欢他,只是想借他摆脱兰家姑娘既定的命运,他也没必要恨到杀死她吧?
况且,他也因此得到读书的钱,夫妻做不成,仁义也在啊!
林雁摸出点心吃着,不太安心,又找出那些情诗来看。
两位文采都不俗,一个高门小姐,一个文人,字里行间情愫缠绵,不必露骨,也让人心神微动。
林雁没来由走神想到了江重雪,脑中画面定格在他那双澄澈而深情的眼上。
回过神来,林雁拍了自己一巴掌,咬牙切齿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不知是不是这一巴掌打重了,她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混沌了。
林雁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后知后觉自己中了招。
她攥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