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只有那一个出口。院墙的高度她平时翻都费力,更何况现今
逃不掉。
她卸了身上的力气,精神迟钝地松懈下来,困意缓缓爬上眼皮。这一晚上,她就没怎么睡好,时醒时昏,真应了瞻天口中的那句“生不如死”。
秋萤合上眼睛,靠着花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瞻天归来,往殿中奔去的步子一顿,目光定在险些被他忽略的人身上。
秋萤身子被落花与雪埋了一半,花瓣在雪中泡着,浸出鲜艳的脉络,一如她雪白棉质长裙下露出的冻得发红的足踝。她的上半身倚在树边,松散的、宛如荇草的乌发无所束缚地摊在雪中,随着混着雪的晚风丝丝缕缕轻扬。
面色绯红,呼吸微弱。
瞻天把她捞进怀里,瞬间感知出她额头与手足的极大温差。
“你就这么死了算了。”他恶狠狠撂下这一句,脚步却向医官所在的地方疾行,马不停蹄地带她去诊治。
秋萤醒于寂静室内,触目的黑暗让她以为眼睛又被拿走,后知后觉想起没有眼睛看到的世界不是这样子的。
“醒了?”浸着冰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往她骨头里扎。
秋萤缄默地坐起,适应了黑暗的双目看向不远处坐着的人。
“你要这眼睛,就是为了跑到外面睡觉?”瞻天冷哼道。
秋萤不答,眼睛转到窗子的方向,她唇瓣轻轻一抿,开口问道:“你殿中的花,是什么花?”
“反正不是阿迟做的木头花。”瞻天漫不经心道。
“嗯,没他的好看。”秋萤扬眉,讥讽道。
“小农女的眼界也就在这了,”瞻天抬步走到她的床边,慢慢坐下,满意地发觉她往床内侧瑟缩了一点后,揪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怀里,与她耳鬓厮磨,“喜欢本尊送你的裙子吗?”
“不喜欢,白得像发丧似的。”
“你如今可不就该戴丧?村中的那些待你好的可都死干净”
话音未落,瞻天便抓住秋萤打过来的手腕,冷声道:“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