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触感冰凉的东西围上她的手腕,她才掀起了眼皮。
不止是手腕,足踝、腰际,甚至是脖颈,都被亮得发白的链子拴住。
拴住纤细喉管的那一条锁链,尾端被钉进了墙中,链子倒还算长,不太限制她的正常活动,但这样的方式,太过侮辱人了。
秋萤顺从地由着她们锁上长链,双目发直僵坐在床上,一直到瞻天再次踏进了门。
秋萤没有看他,只瞧见那身玄色衣袍在她眼帘前停下,而后拴住脖子被体温温热的那部分链条为人轻碰,换了一面,冰凉的触感惹得她禁不住蹙了下眉。
“你不太适应。”瞻天如是道。
秋萤懒得看他,将眼目移到一旁,又被他掐住下巴强迫着对上他的眼。
分明是一样的容颜。记忆里的那双眼不再软如春水,反而变得清冷凌厉,麻木地看着她受辱。
“不说话,听本尊说也成。”瞻天捏着她的下巴,左右轻转,像在打量什么商品。
“你知道的,他迟早会消失,而在他存在时,本尊的确克制不住地想你。”他说的很坦然,眉目也是松弛的,神色不像示爱,但也不像处于被动的羞恼。
太淡太随意,宛如谈论天气。
“但本尊也想到了一件事,”他轻轻牵唇,桃花眼顺势弯成月牙,“即便本尊真的爱上你又怎样?那些名门正道集结全仙门之力也杀不死本尊,你一个小农女,能掀起什么风云?”
秋萤呼吸粗重了些,被他轻巧捕捉到。他面上笑意加重,缓缓俯身,高挺的鼻尖几乎要与她相碰,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苦艾香。
“所以,本尊不会惧你畏你避你,你会是本尊掌心的一只玩物,他何时消失,本尊何时玩够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摩挲她的唇瓣,猜想一会贴上时的触感。
秋萤见他目光下移,本能知晓他想做什么,猝不及防张开口,死死咬住他的指头,像穷途末路的小兽在濒死前做最后的威慑。
瞻天突然挨了这一咬,半惊半恼,甩开了她,冷眼看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拉扯她身上的链条,叫嚷至声音嘶哑。
小兽哀叫的内容着实让他发笑。
“把我的阿迟还给我!”
看样子,她生气了,气他利用她心上人的爱意开启了这场情爱游戏,可这才哪到哪呢?
瞻天扬袖一甩,将她掀翻在床上,而后飞速迫近压住她,掐住她的嘴,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没有吻过人,动作很是生涩,起先只会用唇瓣碾弄,但骨子里的兽性让他发现那处幽密之地,无师自通地将舌尖探入。
身下的人眼中起了雾气,可那不是沉沦,在他初初闯入之时,就坚决地做出了自己的反抗。
白贝似的齿上下闭合,狠狠地咬碎了他的舌尖。
然而瞻天此时兀自迷醉,怎么可能轻易松口,他不怕疼,轻微蹙眉后伸手掐住她的两腮,迫着她无法闭合、只能对他的侵入无计可施。
血腥气在她的口中迅速蔓延,行为、气味、他嘲弄的神色,无不让她恶心得无法自控,四肢疯狂在他身上踢打。
瞻天扔开她,发怔后退。
能让他停下的当然不是她蚍蜉撼树的反抗,而是她一道道顺着脸庞淌下、滚入石板中消失无踪的泪。
他的心脏一阵阵的发疼,那是一种无法忍耐、无法忽视的疼。
阿迟见不得她落泪,看她哭比自己挨打还难受。
方才钳住她的手上还沾上温热的泪水,瞻天木着脸,在衣裳上用力摩擦,磨到手指发红发痛,也不肯止休。
手上的泪好像永远也擦不完,对她的情意也好像永远消不掉。
瞻天看着仰躺在床上失声痛哭的秋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