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好啊!在外头玩到半夜也不会冷,还可以开着窗子睡觉。”
江重雪静静地听着,随她的话微微侧头。
“衡云门的夏天尤其好,”林雁托着腮,腮肉在手侧挤出小小的一堆,“没有蚊子,师尊在窗边种的灵草会驱蚊,还会夜深了帮我关窗子!”
江重雪动动眼珠,目光却不离她半分。
“师尊,我们结束历练后,能不能在外面玩一会儿,而后再回衡云门?”
“可以。”江重雪开口道。
“掌教仙尊会不会”
“不会,”江重雪淡淡道,“吾以带你修行为名,可去任何地方。”
“好耶!”
“你很怕掌教?”
林雁心说谁不怕教导主任。心里是这么想的,说是不能直白说的。
“吾也怕。”
“诶?”林雁仰起头,“师尊为什么怕掌教仙尊?”
“他大吾很多,少时备受师长器重,母亲外出不能带吾时,吾便被带到栖松峰,云流仙尊会指派掌教陪吾。”
林雁心头一紧,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构想出那个铁面判官拎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江重雪、眉头紧锁的样子。
“掌教仙尊凶师尊了吗?”
江重雪抬起眼皮,摇了摇头:“没有,他很温善,事事体贴入微,吾有些招架不来。”
啊?
“体贴入微?是怎么个入微法?”林雁小心翼翼问道。
“怕吾年幼易摔,便时时不停地抱着;怕吾饿坏,追潇湘仙尊养的羊满山跑,最后被云流仙尊提醒公羊不会产奶;怕吾无聊,借走掌门养来逗师姐们欢心的小狸奴,跟吾讲掌门说这狸奴会后空翻,可直至掌门接走小狸奴,我们也没等见它后空翻。后来,掌教和掌门还打了一架。”
“噗哈哈哈这些都是掌教仙尊干出来的事?”林雁想了想那副画面,笑得肚子疼。
江重雪见她笑,眼底蕴着柔和的光,眸中碎星闪动:“在他身边,吾总被看管,他似乎”
他顿了顿,组织语言道,“并不能理解吾所言所行,是以,吾做事,须得躲他。”
林雁现在相信她高中的那个冷血教导主任年轻时候真的像师母所说的那样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那掌门的小猫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逗师姐欢心?”林雁现在感觉自己顾吟歌上身,眼睛锃光瓦亮。
江重雪微移眼目,一边回忆一边徐徐道来:“他自入门便很讨人喜欢,对每人都很好。尤其女修,他会弄出许多新奇东西赠予她们。”
说着,他有些疑惑:“很奇怪,吾见过师长分送灵器不匀而惹出躁乱,但他有时分不匀,旁人也不会为此心中生怨,他总是能完美化解所有矛盾吾不懂。”
林雁摇头:“没关系,师尊,这样的人天生就会交际,这是天分。只不过倒没想到掌门之前还是个芳心纵火犯呢!”
“纵火?”
“意思是他很受女修欢迎。”还有一点中央空调的嫌疑。
“结道侣之后,便不受女修欢迎了。”江重雪冷不丁来了一句。
林雁无所谓挥了挥手:“那当然了谁会惦记有妇之夫啊等等?掌门有道侣了?”
“不应该吗?”江重雪眼中星子摇晃,“掌教也有,只是婚后未至两年,便和离了。”
“那怎么没瞧见掌门夫人呢?是在外面历练吗?”
江重雪敛睫:“因病离世,是凡尘女子,生前为膳堂帮厨。”
“天呐”
“掌门并非初入门便被选为亲传弟子,母亲说他天资不足,但若肯下功夫,也会成为个中翘楚。他练剑,的确比寻常弟子还要刻苦,因此时时忘记放膳时间,待想起,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