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们一起!”

“如果我们四个都入了灵障,根本没有办法和衡云门联系,必须得留一个人在外照应。你身上灵器多, 遇到难处可以独当一面。”林雁断声道。

杨鸿梦抿唇,郑重颔首:“那你们一定要仔细着些。十日内,平安归来。”

林雁与她碰拳,言笑晏晏:“放心吧!”

这几日几人都休养好了,下山不若出山时那般疲惫虚弱不堪, 夕照枝上雪时,三人稳稳当当落足于山谷之中, 稍稍往前走几步,便能看见层层白雪下显露的小木楼。

篱笆围成的小院中,有个青衣人撸起手袖,清洗手上沾泥的植物,听得由远及近的踏雪声,他疑惑抬首,见到来人,牵起熟稔的笑。

“几位,好久不见。”

林雁带着同样温煦的笑意,寒暄道:“也没多久。”

话中的弦外之音,丛潭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他摇头轻笑:“算不太清日子,只记得你们来时离祭司忌日还有段时间,而今不过八日了。”

顾吟歌好奇问道:“祭司忌日?”

“对,”林雁转过头,“白义村的先祖承过一位祭司的恩,便把她的忌日定为村子的大日子。”

丛潭笑盈盈接话道:“到了那一日,祭司的冢前要烧许多招魂草,瞧,我现在就在处理这些。”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青草,一串水涟甩在了他的脚下。

林雁没看出这些草有什么蹊跷,收回目光,开口道:“说起来,那日与同伴汇合,急于回去办事,便提前离开。临行前想找丛大夫告辞,寻了大半圈也没寻到人,丛大夫,那时你去诊治病患了吗?”

“那倒不是,”丛潭将冻得通红的手抽离水面,用一旁的布块擦手,一边擦一边道,“去药田里瞧了瞧药草,回来没瞧见二位,知晓你们大抵是有要事离开当时还在可惜,毕竟尝了姑娘的手艺惊为天人,心中遗憾这样的菜日后是吃不上了。”

林雁尬笑应和:“哪里哪里,谬赞谬赞。今日丛大夫若不嫌弃,我还可以下一回厨。”

“那便有劳姑娘说起来,几位怎么回来了?”丛潭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是走得太急,身上的伤都没养好,想回来腆着脸再蹭几回丛大夫的药泉。”

“药泉制来便是医人的,姑娘不嫌弃才是。”丛潭说罢,整理洗好的招魂草,开口道,“你们先前住的那间房间我刚整理完,还没有上锁,这几日继续住那儿便好。小哥,你的房间我就安排在隔壁罢,你们三个也有照应。”

“有劳。”顾吟歌点头应谢,又觉不对,狐疑看向江重雪和林雁,“你们?那间?”

“咳,有点误会。”林雁正色道。

顾吟歌眯着眼,贼兮兮地笑着:“几张床?”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两个当时都受了好重的伤,住在一起才有照应!咱们刚进长欢城的时候,还四个人挤一间房呢!”

顾吟歌嘟囔道:“那可不一样,你和杨师妹又没让我和你们睡一张床。”

林雁搡他一把,道:“臭流氓!你还想和我们睡一张床?”

套话不成反被骂了一顿,顾吟歌委屈得很:“谁要和你们睡一张床了?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林雁恶狠狠瞅他,“以后也不许说!”

被林雁凶了,顾吟歌小媳妇受气躲一边对手指,对着对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刚刚不是在问这两位的住宿问题吗?

有猫腻。

但现在不是吃瓜的时候,他瞧见丛潭离开,与林雁几乎同时上前,伸着手指翻了翻兀自带水的草堆,毫无疑问,没什么疑点。

“你怀疑,他就是那个魔物?”顾吟歌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