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人,在他离世后,继承他的遗志,守在了这里。”
“遗志说不上,”丛潭垂睫,十分恭谦,“只是在外面走了一圈,发现浮华名利在朝不保夕的处境前都没什么意义,唯有这群山掩映的僻静村庄,才是最好的归处。”
说着,他慢慢抚去衣袖沾上的污尘,开口道:“那地窖应当是那位老者凿出来的,我也是偶然发现,原不知作何用处,还是村里的孩子告诉我可以窖藏白菜。”
“原是如此,”林雁颔首,弯眸道,“我瞧着灶边有辣椒,这顿切点进去添味如何?”
“姑娘,”丛潭的笑里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加些辣椒我倒喜欢,可你如今伤未愈合,用的药忌口,吃不得辛辣。姑娘的那位师尊更甚,更吃不了辣。”
“啊问题不大,给大夫做也行。”
丛潭轻轻叹息,开口道:“我与姑娘同吃便好,不必专门为我费心。”
“丛大夫辛苦,得好好犒劳一下。”林雁挽起袖子,开口道,“就不要与我客气啦。”
做了个白菜汤,她给丛潭那份添了一点辣椒,这个清贫的小楼,连用油炒个菜都是奢侈。
林雁偷偷尝了一下,心觉不错,要是有豆腐就更好了。
她找出两个碗来,往里头舀米,舀着舀着,想起来一件事。
从前江重雪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穿多一些,但现在他受了伤,今晨才将将恢复了一点体温,是不是也需要吃点东西维持体力啊?
可她也就做了两人份的米
算了,分给江重雪吃吧,她一顿不吃饿不死。
怕自己走路摇摇晃晃弄洒菜汤,林雁推开厨房门,想找丛潭帮忙,可院子里没有那个一贯料理草药之人的身影,反倒是立着一个身材高挑、白衣翩翩的萧索人影。
“师尊,”林雁拖着残腿快走两步,扶住他的手肘,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江重雪侧过脸,淡淡落睫在林雁扶着他的那双手上,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吾瞧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