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心吗?

林雁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也瞧不出什么三七二十一,轻快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外面天寒,师尊快跟我来,尝尝我的手艺。”

她本想扶着江重雪走过去,可手臂被人轻轻托起江重雪反手扶住了她。

“吾可以走。”

这一晚上难道休整好了?

林雁小心观察他的脸色,病容犹在,一点也不像休养好了的样子。

算了,互相扶着吧,两个瘸子也能凑起来一双腿呢。

两个人在扫净雪的小院里缓缓走着,靠太近了,声音散不出去,兀自在两人之间徘徊。

林雁听见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听到浅淡的呼吸声还听见了不同频率的心跳。

除了声音,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气味。

林雁方才用了辣椒,鼻子被熏麻,现今嗅觉恢复,那隐隐约约的气味逐渐勾起林雁心底不好的回忆。

那味道像什么呢?像深秋落满红叶的古寺、像林木像山檀木燃烧殆尽的味道。

林雁瞳孔一缩,竭力让自己变得镇定:“师尊,你先去厨房吧,我回房间一趟。”

“为何?”

“一会儿去药泉,我想找块擦水巾子。”林雁面不改色扯谎道。

江重雪定定地看着她,启唇道:“林雁,吾非他人。”

被看穿了吗。

林雁梗着脖子,假装无辜:“什么?师尊,你觉得我怀疑你不是师尊?”

江重雪黏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移,轻轻道:“别害怕。”

这般良善的话,林雁实在是不忍心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可他身上的香味,她只在沈沉舟身上闻到过。

她不知道她是哪里漏了陷,但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沈沉舟的话,他看破她的心思,也断不会放过她。

林雁硬着头皮继续演:“师尊,你今晨好奇怪?是没睡醒吗?要不用完膳歇一会,缓一缓再去药泉?”

“罢了,”“江重雪”好像终于放弃同她拉扯,清冷声音宛如一道赦令,穿过寒冷空气,传到了林雁的耳边,“你去罢。”

林雁稳住心神,十分贴心地说道:“师尊,厨房食案上那碗没有辣椒的菜汤是你的,旁边两碗米,随便吃一碗就好。”

见“江重雪”微微颔首,她忙不迭松手。心中焦灼,好像那半残的腿都自行愈合,让她未知疼痛地走上楼梯,回到了他们歇息的房中。

里面陈设一如往常,不像有过激烈打斗的样子,但也有可能是江重雪昏迷着,所以被那人很轻松地就处理掉了。

她动着目光,急切寻找外面那个“江重雪”身上不见的折竹剑,最终在床榻的最边沿找到了它。

抱着折竹,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林雁随便找了一块布,塞在怀里,抱剑下楼。

厨房里,江重雪端坐食案边,盯着眼前的菜汤和米,一口没动。

“师尊,是不合胃口吗?”林雁进屋关上门,抱紧剑走上前。

“江重雪”轻轻抬睫,目光凝在她怀里的折竹剑上,喉头微动,开口道,“相信吾了吗?”

林雁委屈得要命:“师尊,我只是看你没有带折竹,怕它被追过来的沈沉舟抢走。”

“你还是没有相信吾。”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沈沉舟假扮的,他为什么那么固执地问她是不是怀疑他?装傻不好吗?反正大家心里都有鬼。

这种直愣愣追问的作风好像真的只有江重雪有。

林雁假装无奈,哄孩子般开口:“好吧好吧,你不想我怀疑你,你就证明好了。我师尊的折竹剑可是认主的,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吗?”

“江重雪”长睫微敛,似乎有些委屈:“折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