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拍胸缓了好一会,看到?彼此的窘态,又不免相视大笑。
“这些年真是让你催怕了啊,朝宴。”
“谁说?不是呢泊简兄,见到?你的来信,我都觉得是在催命。”
想起这近三年来两人互相的折磨,这会过了那兵荒马乱的时候,倒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可在当时,每每接到?对方来信时,那字里行间的咆哮催命之态,真是看的他?们掐死对方的心都有。
两人笑过一阵后,这才有空打量起对方。
陈今昭也?是这会才发现,对方竟好一个?清减沧桑,也?不知这几年经?历了什么风霜雨打,眼角都出现纹路了。
不由惊道,“泊简兄,你可千万得注意养身?啊。别尚未娶妇,容色就开?始衰减了,这哪成啊。男子的姿容也?是很重要的,你可莫要不当回事?,现在人家闺阁千金,可都是爱俏的。”
沈砚本从未将自己容貌当回事?,但此刻听陈今昭形容的自己似是未老先衰,不由也?稍微有些紧张了。
他?摸下?自个?的脸,忙问,“与从前差别还挺大?”
陈今昭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确是不及往日的风采了,不过现在保养还来得及。”说?着她调侃一笑,“想想咱三这太初三杰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泊简兄如何?也?得维持住这身?风采啊,万不可堕了咱三的威名。”
沈砚知她是玩笑话,无奈看她一眼。
“我瞧着朝宴你倒是风华依旧,看来外?头的日子是比京中的好过,不必如我这般心力交瘁,劳心费神。”
“怎么可能好过!我在外?头都快愁到?头秃了!你瞧我,头发是不是少了,人是不是黑了瘦了?虽看起来没老,那是精气神撑着!说?起来还是你们家里头好过,不必在外?头风吹日晒,来回奔波。”
沈砚遂示意她回头去看看她的工部同僚们,“你可小点?声说?,我可不想等会过去帮你拉架。”
陈今昭就回头望去,然后就惊见她那些工部同僚们,有一个?算一个?,皆好一个?形容憔悴之态。区区三年未见,她却看他?们都似老了不少,尤其是她那上官,连头发都花白了一半。
这会正好一个?工部同僚正端着酒杯朝她这个?方向过来,不期与她的视线对上,几乎在刹那的功夫,他?的身?体就硬生生扭转了个?方向,迅速挪动脚步躲着她走。
见陈今昭呆住的模样,沈砚轻咳声忍笑解释道,“你可莫要忘了,这些年你何?止是写信催户部,你催工部的信也是一封接着一封。工部的同僚们被你的来信催得头大如斗,我听闻有一日你那上官在拆开?信没过多会,就直接举着信倒下了。这事当时在京中传的可是轰动,别说?工部和户部,就连其他六部的同僚们,都有些畏你如虎了。”
陈今昭目瞪口呆。
“有这般,这般夸张?”
她也?就是去信到?工部催催农具,催催水车,顺便催催她上官赶紧去户部要账而已?,就能将人逼到?那份上?
沈砚点?头:“想想我跟你要粮时候的情景,当时你比之我,那可是不遑多让啊。”
这般一说?,陈今昭就多少能共情工部同僚们当时的感受了。不过想想当时那情境,眼见要春耕了,农具迟迟未发下?来,水车也?迟迟没影,她不急得上火才怪。粮草充足与否直接关乎此战的胜败,这般大的帽子时刻压在她头顶,她哪里还淡定?的起来。
所以哪个?环节要掉链子,她是真的暴躁的要吃人的。
故而哪里还顾得上催账的语气。
两人唏嘘的谈了会这近三年来的不易,说?起如今功成后的论功行赏,陈今昭眼神瞄了下?四周后,压低声音凑近他?说?,“我听闻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