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山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笑着等待着两人。

池煜通知了楚红，这是黄明山没想到的，不过不碍事，秦妩已经知道了真相。

顺着楼梯，池煜和楚红上了二楼，刚到楼梯口，他们就看见站在不远处一脸微笑的黄明山，视线一转，秦妩颓坐在椅子上，浑身湿透。

“阿妩！”

身旁的男人先自己一步喊出了那个名字，楚红攥紧了拳头。

池煜一边大步跑向女人，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阿妩，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熟悉的体温环抱住秦妩，女人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抬眸看着池煜，眼神涣散，眸底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四目相对，男人的心头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不能呼吸。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有多么痛不欲生，池煜五年前已经体会过这种滋味了，如今，这种事偏偏又发生在他的爱人身上。

看着秦妩蜷缩的身影，楚红耳边嗡嗡作响，一向冰冷麻木的心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她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她做错了。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楚老板，小池总，二位来得很及时啊，好在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另外，这些东西我就留给秦小姐了，说不定一会还有用处。”

看着地上洋洋洒洒的‘证据’，男人唇边挂着得意的笑，准备离开。

“黄明山！”

楚红挡住了男人离开的路，她眸子里满是愤怒，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楚老板，我认为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和秦小姐说，我就不和你寒暄了！”

一提到秦妩，恐惧没过了愤怒，楚红的心脏仿佛坠入冰窖之中，寒意一点点从心底渗入四周，深入骨髓，一时间，女人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只能任由黄明山离开。

“阿妩，我们走。”

怀里的女人没有动，她的视线直直地盯着楼梯口方向。

对上那道复杂的目光，一向巧舌如簧的楚红此刻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池煜，麻烦你先出去。”

秦妩的声音仿佛浸泡在寒潭冰窖之中，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悲伤和冰冷。

“阿妩，你……”

“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麻烦你下楼等我。”

女人又重复了一遍，池煜清楚地看见了她眸底的绝望和坚持。

“好，我在楼下等你。”

池煜选择尊重女人的决定，他起身准备下楼，临走时，男人看了一眼楚红，往日盛气凌人的女人此时垂着眸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竟然是所有事情的幕后指使者。

收回视线，池煜下了楼。

“秦妩，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你……”

“红姨。”

女人一开口，楚红心颤了颤。

秦妩用手强撑着从椅子上起身，单薄的身形摇摇晃晃，她走到楚红面前，短短几步路，仿佛是这五年里两人的真实写照。

楚红亲眼见证了秦妩脸上的笑容是怎样一点点消散滑落，从恣肆饱满的快乐里逐渐流逝，跌下眉梢眼角，最后变成现在熟练精致永不出错的明媚笑容。

“红姨，这些都是你做的？”

事已至此，对上面前女人满是悲怆的眼神，楚红找了张嘴，再说不出一句谎言。

“是。”

“四年前，郑江给我下药，你事先知道？”

秦妩呼吸变得急促，眼眶酸胀。

“是。”

“陆征是你引过去的？”

“是。”

“那晚也是你把陆征和媒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