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冲到了秦大小姐面前,右手掌心发麻又发热,而白鹭的脑袋歪到了一旁,脸上留下五道印痕。

……她掌掴了白鹭!

“大小姐饶命!”孤云下意识跪倒,谁知膝盖还没挨着地,就被一股温暖的灵力托起。

“无妨,她骗你去找通幽师,害得你半死不活、险些送命,这是她应得的。”秦溯流面无表情,抬手将人往她面前递了递,“现下她动弹不得,你自行处置,只是先别弄死。”

“姐!你这是……是从红尘馆把她弄出来的?!”秦饮光也丢下琴谱赶过来,目光难以置信地在秦溯流和白鹭身上来回扫视。

秦溯流点头,见孤云试探着想去碰白鹭,她便松开手,跟妹妹解释:“这人恐怕勾结与通幽师联络的城中官员,要审,待会儿直接转交给母亲。”

小姑娘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讷讷地应了声。

她一面想起姐姐最恨那红尘馆,曾发誓定要救出受苦遭难的风尘女子,一面又牢记姐姐刚才的话,以及……姐姐对待白鹭的态度。

说实话,除了蔺狗大婚那晚,她还真没再见姐姐露出过这种神情。

岳听溪已经察觉到大小姐的呼吸声略有些急促,但她记得大小姐要强,便没有主动提醒,只等她转身离去。

“……你会觉得我冷漠吗?”

走向寝殿的路上,她忽听秦溯流低声问。

“纱纱那边,我会去告诉她,跟她讲清楚。”岳听溪大概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认真道,“她救人,一来看在往日生意交情,二来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她是懂是非的人。”

“那便好……”秦溯流话音未落,人就腿一软。

岳听溪一听声音不对,手上立即发力,第一时间将人搀扶住。

“咳,一点寒毒,无事。”秦溯流轻咳一声,似是不好意思,“没留意它发作了。”

方才她在思索听溪姐姐心中会想些什么,又会不会觉得……她将罗烟纱几乎舍命救出的艺妓交由其仇人处置一事太过残忍。

这很重要,远比寒毒重要。

“那我扶你过去?”岳听溪根本只是通知,边说边把她的一条胳膊挂在了自己脖子上,“你该不会也中了‘一日寒’吧?”

“是,不过我是火灵根,影响不大,顶多难受几日。”秦溯流并未隐瞒。

岳听溪心想“那也不成”,又不愿伤了大小姐自尊,便只是点点头。

坐到寝殿,秦溯流服了药,才与她道明详情:“那三长老虽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空壳子,用天材地宝和灵药堆出的修为,却很会用‘一日寒’这类阴招。”

“我虽毫不费力胜了他,将他毙命刀下,但那败类吊着一口气殊死一搏,将体内所剩不多的全部灵力都化作了寒气。”

后来的情况,不用大小姐讲细节,岳听溪也能大致猜到怎么回事。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的水灵力?”既然有那么多寒气,她觉得还是应当尽快引出来,试探着问,“方才在回来的路上,你说水灵力可以引出寒气,这样或许只要疼上一会儿,不必难受几日。”

“好,试试。”秦溯流应得不假思索,坐正身体,转过去背对她。

现下寝殿只有她们两个,既然听溪姐姐主动帮她,她定不会推辞。

“可有麻痹痛觉的药?”岳听溪还惦记着她刚才的话。

“用不着,倒不如说,有痛感反而能让我更容易判断寒气的排出状态。”秦溯流道,“放心吧,我已做好准备了。”

与听溪姐姐有关的疼痛,她反而甘之如饴,且希望能够以此来消一些自己身上的罪孽,哪怕只是一点。

上辈子她便已决定过,待她爬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