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脖颈略微后仰,锋锐狭长的双眼眯着,畏光似的。随着身体的一点点楔入,那张永远冷淡无波或是带着假笑的脸终于微皱,露出一点似痛似爽的神情。

可声线依旧是游刃有余,玩世不恭的。

“能不能快点,三天没吃饭吗?”

顾嘉则忍无可忍,用力一掼,将自己送到了底。丰沛的液体漫溢而出,在沉下的日光里呈现出流转的金橘色。

他亢奋到了极点,使足力气往里撞。扶手椅底下带着一圈滚轮,被顶得在地板上乱跑,顾嘉则也跟着跑。大概也觉得这样追着撵的样子有点搞笑,他干脆把人抱了起来,压在落地窗前的长榻上。

钟晏慈的手腕搭在顾嘉则的肩颈上,微微转头,整个城市尽收眼底的同时,也在玻璃上看见了他们的倒影。顾嘉则压在上方,手微仰着头,桀骜的一张脸上尽是神魂颠倒。

他第一次这么爽,要不是还记得要脸就该翻白眼了。

太失控了,怎么会这样啊。

抵达巅峰的刹那钟晏慈窄薄的嵴背猛然弓起,像蝴蝶扑朔着分娩。顾嘉则有好几秒停在他身体里连动都不敢动,忍了又忍,呼了口气,伸手撑在玻璃上,看向钟晏慈的眼睛。

只是对方并没有看他。钟晏慈侧着身,泪痣缀在眼尾,冷茶色的眼珠望向窗外,洇着稀薄的水汽。

他的虹膜颜色很漂亮,平素远看时带着点林雾似的绿,现在蒙着层水,在漫天云霞下犹如兆载永劫的琥珀。烟灰色的发丝贴在侧颈上,顾嘉则手贱地撩起一缕缠在手指上,在挨骂之前赶紧放下,状似抱怨地转移话题:“你怎么看都不看我啊。”

钟晏慈看他一眼,在顾嘉则高兴了一秒之后又转过头去。顾嘉则气急败坏,把刚洗完本就乱糟糟的一头黑发抓得更乱了。

对方眼睛里没有他的时候,总是让他莫名感觉浑身难受。他憋着口气,像个想要博取关注的小孩,幼稚地追问:“我长得有这么欠奉吗?”

钟晏慈挑了下唇角,泄出点笑音。平心而论,其实顾嘉则挺帅的,带着点混血感,就是不笑的时候拉着个驴脸,让他很想拿修图工具液一下。

他不说话,顾嘉则便越发不依不饶。缠得久了,钟晏慈终于纡尊降贵地搭理了他一下:“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觉得怎样很重要?”

好尖锐的问题,总之:“我就想知道,快说快说。”

“还行。”

太敷衍了吧!顾嘉则还想说什么,但钟晏慈又把视线移走了。他把自己气了个半死,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按住身下人的身体,将对方的双腿架在肩上,用力挺身。

好让你爬都爬不起来,只能挂在我身上,看着我。1 10379,68‘21老阿-姨稳-定更新群

看着我。

不要移开视线。

不要抛下我。

……不要……不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