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的梦境,支离的妄想,无意义的祈求,斑斓的光影,相缠的鼻息,迷惘的囚灵,荒谬的赌约,暴烈的交媾。270度的落地窗让整个房间像一个不规则的玻璃容器,在西沉的泡沫里打旋,翻滚着涌向消亡。夕照如烈火如脓血,让日光下的一切都璀璨到不可捉,唯有性是真实的,缠缚着麻痹的五感,沉入黑夜。

顾嘉则拽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拉紧,又松手。他很热,身上出了一身汗,肩臂上贲张的肌肉明晃晃地反着光。钟晏慈的两条腿就垂挂在他的臂弯里,被衬得又长又直,脚尖绷着。

他的不应期还没过去,每顶一次都是翻倍的快感。眼睛因长时间注视亮光而干涩刺痛,他喘息着闭了下眼,快感让他几乎耳鸣,四肢百骸要命的酥软。以至于当顾嘉则忽然倾过身,抓住他的手腕,垂首亲吻他发鬓的时候,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人踹下去。

相较于刚进去时的意乱情迷,顾嘉则现在已经适应了很多,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低着头,湿烫的嘴唇贴在钟晏慈鬓角的碎发处,一下又一下密密地啄吻,如同着魔。

太亲密了,也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地闻见对方洗发水的味道。他迷恋地嗅闻着那种薄荷的冰凉气息,从肺叶里过一遍,再吐出来。

脖颈很快被钳住,强行把他从身上撕开。顾嘉则没有挣扎,被这么掐着要害,反倒哑着嗓子笑起来。胸腔震了震,涌起一点荒谬的甜蜜。

从没这样确定地意识到,“我完了。”

赌约-完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发直,额头上的汗珠滚到眼睛里时也不知道眨一眨。钟晏慈看笑了,刚要收回手,手背却被人覆住了。

顾嘉则的手很热,喘息也是。

“不要放开我,”他恍惚地看着钟晏慈冷静的眼珠,语调含糊不清,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

话音未完就断了。颈骨上的手指陡然收紧,顾嘉则差点被掐个半死。钟晏慈看他一眼,心想这癖好有够特殊的。

不过他还是会尽量满足的。真体贴啊他。

顾嘉则不知道领没领受到这份体贴,动作反正没停下,可见肺活量不错。外面的天已经暗沉下去,金黄色的玻璃世界烟消云散。晚霞本来就是昙花一现的东西,只有黑夜唾手可及。在人造恒星诞生前河外星系有70%的智慧生命生活在无光的宇宙里,在永夜里想象着旧神射日的故事。就像那些从没见过爱,但一定要相信它存在的人类那样。

不顾咽喉处传来的压迫感,顾嘉则倾下身,抓住钟晏慈双腿的手忽然向上推起,一下一下掼向最深处。钟晏慈被撞得后仰,双腿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勾紧了顾嘉则的肩背。

他明显有些不堪重负了。冷茶的眼珠微微失焦,涣散地映射出顾嘉则的面孔,像一对剔透的玻璃珠。只是他的手依旧稳稳卡在顾嘉则的颈间,下唇紧抿,汗湿的碎发遮在额前,眉眼带着些许意乱情迷,叫人如何也移不开眼。

顾嘉则睁大眼看着他,一眼不错。长时间的缺氧让顾嘉则眼前的世界爬上了紫绀,紫色的天空,紫色的城市,紫色的墙壁,紫色的玻璃。包括钟晏慈那张始终矜冷的脸,都变成了像那捧“醒也梦你”一样古怪而美丽的烟紫色。

“钟……”

他张开口,叫了半声,双眼失神。随着胯骨向前重重一送,水柱般喷射而出,“套好像被我弄破了。”

薄膜发出“噗”的一声,极其轻微,却在安静的夜晚里格外明显。钟晏慈的双眼因错愕而微微睁大,扼住顾嘉则咽喉的手随之脱力地松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顾嘉则的气管,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摁住钟晏慈弹动的身体,尽数射了进去。

这一次的分量还是很多,钟晏慈紧实的下腹甚至都隐隐胀大了一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