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没有规矩了点,进来也不知道喝几杯,叫声叔叔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旁边,有人柔软地为他顺气,还有人趁机打趣,“知足吧,人家不管你叫一声爷爷就不错了。”
“什么爷爷,我这年龄,还能当得了他爷爷?”
被戳到了暴脾气,想发作,又被周围人劝着。
“齐老,我说您别急。”
“这小子无法无天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看就是上面那位惯的,再说了,您还不是还老是惦记着,让这小子跟您一块出项目吗?”
“他这么不靠谱,谁知道能不能成。”
陈谋安全程听着,到了此刻才微微一笑。
“靠谱不靠谱我不知道,他是真旺项目。”
说得坐在主位的人也不需要旁边人管,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算了。”
“跟个被惯坏的小子计较什么。”
说着,又转向陈谋安。
“老陈跟他走得近,别忘了没事念叨两句,上面这么好的机会等着他,谁听了不上赶着过来,只有他天天吊着,不知道吊个什么劲,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陈谋安微微笑笑,“放心。”
“今天晚上就带。”
他慢悠悠地说,“今天晚上难点。”
“年轻人嘛,都有点火气,咱们这帮老人,能忍则忍,明天我一定把您老人家的指示带到,一个字都差不了。”
说着,又叫上一轮,“来尝尝我带来的,好茶好水,偶尔来点的清淡的,爽爽口。”
……
言梓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昨天晚上下了整宿的雨,白天阳光无比充足,遮光窗帘也挡不住,密密麻麻的光线渗进来,扑到她身上。
她挣扎着起身。
宿醉让她头疼欲裂,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变成一幕幕碎裂的拼图,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她倚靠在床边,下意识开始回想。
酒局。
导师陈谋安。
盛淮。
言梓下意识看向自己。
衣服是完好的,只是从裙摆变成了质地柔软的睡衣,服贴地裹在身上,舒服而没有负担。
是她习惯的料子和习惯的牌子。
言梓下意识松气,却又很快呆怔住,盯着自己身上盖的被褥。
僵硬不动。
不是她平常盖的,甚至不是她家里有的颜色。
灰蓝相间,轻厚柔软,怎么看,都像是……
她抬头。
门口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样一身随意家居服,漫不经心地挂着耳麦,似乎在跟对面人交代些什么,轻松而惬意。
很快感受到她的视线,懒洋洋说完最后一句话。
“其他人你传达,齐老那边我跟他说。”
利索挂断。
不紧不慢,瞥看她。
她却忽而记忆回笼,一瞬间意识到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滚烫的、混沌的、无边暧昧的梦。
原来都是真的。
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到嗓音沙沙的话,连说一句话都困难。
看着男人不紧不慢地往外走,送进来一杯不冷不热的水,凑到她唇边,笑意融融。
“温度正合适。”
她当然知道,只是免不了心下烦闷,也不接,只挣扎着用淅淅沥沥的嗓音开口。
“昨天……晚上……”
“睡了。”
言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