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课代表都跟老师抱怨太阳大,就你一个人虎头虎脑地直接去了,”她摇头,“本来是想等天阴了再叫你们搬的。”
“这个天不知道时候才阴呢。”天上连朵云都没,要是真的等,那不得等到下午去吗。
她看了一眼桌上,拍一拍小山一样的试卷,面露惊讶,又问,“你把所有的都抱过来了?我以为要分两趟呢。”
“嗯。”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会儿,“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诶,等一下。”
她拉开抽屉,掏出一盒印满英文的巧克力给我,“别人送的,我不爱吃甜的,想着你们小孩喜欢。”
她又补充一句,“蛮贵的,你不喜欢吃可以拿给家里人吃。”
家里人,我家里常年没有人,除了岑北山。不过岑北山其实不爱吃巧克力,他不爱吃一切甜的东西,但是因为我喜欢,所以他经常拿一些巧克力回来。
现在看来,都不是自己买的。
我向她道了谢,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去,“孟老师,最近学校后面到教职工宿舍的那一段路封了,小路又荒凉,不太安全,你找个人陪你走吧。”
听说昨天还有两个女同学遇到流氓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开玩笑道:“那老师是不是该找个男朋友?”
她说,你给老师介绍一个吧。
半真半假的语气。
“是吗?我觉得刘主任那个从军队回来的儿子就不错啊。”
我笑一笑,看着她的笑僵硬在脸上,险些挂不住。
出了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真的是太热了。
从背后想象
4.
下午的体育课,跑完两圈热身之后,老师也热得够呛,让我们自由活动。操场四周的香樟树下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一堆的人,也有不怕晒的,三五成群玩着篮球,在太阳底下穿梭来回,像是勤劳的工蜂。
阳光把空气晒出波浪形的旋纹,实在是热极了,午后两点多,天上没有云,地上又没有风,热的同时还很闷,燥热的空气像一层有实体的膜一样把人紧紧地包裹起来。
张东东和我占领了单杠区,但我们也只是在墙边的爬山虎下乘凉,一边的单杠是不敢碰的,烫手。
苏雅雅买了冰棍过来分给我们,然后和自己的小姐妹去研究星象去了,临走前形容我们,像是两只趴在墙边的老狗。
张东东呲牙咧嘴,“狗就狗。”
他拆开袋子,把冰棍咬得嘎蹦响,我都怀疑他的牙是钢做的。
“对了,你昨天怎么没等我就自己先走了?”他大着舌头问,然后吮一大口冰棍融化的边角。
耳边蝉叫得欢。
我把视线落在剔透的老冰棍上,道,“我碰到我哥了。”
“哦。”
张东东没问别的,专心地吃着冰棍,过一会儿,感叹道,“你不知道,哎,阿越,这事儿真是爽死了,怪不得古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他把冰棍啃得干净,把那一截小木棒咬住,咬得很用力,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快掉到地上。
“……?真是、我当时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
“我知道。”
是很爽。
“你为什么知道?”
我有些不耐烦:“我就是知道。”
“哦。”这就是张东东的第二个优点,他从来不追问。
“那我们这周五还去吗?”张东东又很积极地问我。
我仔细打量他眼下的青黑,问:“张东东,你是不是昨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
张东东坚决否认这一点,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