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认真发问,“人情似纸终究脆弱,这世间终究有什么能够永恒?”
江川听了沉默好半天,忽然一笑道,“你这样问,让我开始后悔没去学哲学。”
他掐灭了烟头,嘴角笑容淡淡,“如果我当初出国了……或许现在就能够回答你。”
彼此试探来试探去,终究还是谈到了最致命的问题。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最终还是江川率先败下阵来,他低垂着脑袋声音哑然,“抱歉,我不该提。”
任西洲冷硬地转移开目光,继续抽自己的烟,“你确实应该说抱歉。”
江川现在五脏六腑都在歉疚,以至于手背都在绷紧颤抖,他伤任西洲至深,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更不知道他还稀不稀罕自己的弥补……
一根烟抽完,他们又起身回到了帐篷。
学生们都已经歇息躺下,江川看出任西洲这帐篷是单人的,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于是转身往吉普车那走,“我去车里……”
“回来。”任西洲却喊叫住他。
他冷冷说道,“现在零下二十度的气温,你要是不想被速冻成干尸,最好就别打这主意。”
“那……”江川又陷入了赧然当中。
任西洲指着自己的睡袋,“只能委屈江总。”
地面就只有一个睡袋,而且还不是双人的,江川通红着脸颊抬起头看他,“那你……”
“主随客便。”任西洲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率先躺进去。
睡袋能有多大点地方,放个屁恐怕都能嘣着彼此,江川站在原地天人交战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往前迈了一步。
他实在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干出什么丢人的蠢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