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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将一腔希望折进纸鹤中,愿妈妈能够长命百岁,早日康复,带她去游乐园玩儿。
可纸鹤那么那么小,游泳池那么那么大。她的希望很快就被水流浸透,沉入深水。
视线里是一只白嫩小手伸长欲将沉水的纸鹤捞起来,可是这只手又小又短,‘扑通’一声连手带人都掉进了泳池中。
天很蓝,水也很蓝。
世界被一层水膜隔绝开来,耳畔只有水流声回响。
她没有往下沉,而是被人拽住了手腕。
那只同样不大的手掌牵着她的小手握住泳池的栏杆,在水底用肢体动作教她如何一点一点顺着梯子往上爬。
水波流动推她向那人靠近,眼底清晰映出了一截明显锁骨,还有锁骨下一颗针尖大小的痣。
在那人的辅助下顺着栏杆爬出泳池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睁眼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陆君屹的缩小版。
这个梦那么短暂,可祁绵雪醒来时,已经日暮西斜,黄昏的光晕顺着落地窗洒进室内,她已经穿好浴袍抱着被子睡了个天昏地暗。
关恩念注意到她醒了,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道:“醒了就收拾一下,吃饭去,今晚在家住吗?”
她说的家是陆家。
祁绵雪母亲死后没几个月,她的外公也跟着去了。
或许外公跟母亲早就预感,所以还在世时便与陆家订了亲。陆家老爷子是个重情义的,与她外公有战友交情,在外公故去后便想将她接回陆家。
可她的父亲不让。那个男人在她母亲外公相继离世后,接回他在外养的女人,还有一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儿子。
祁家所有财产外公都留给了她,还找好了信得过的经理人打理照看,她那入赘的父亲便只能将她捏在手里,以监护人的身份入手,试图进行财产转移。
可惜他运气不好,没努力两年,跟他最爱的女人携儿子出门旅游,遇到事故死在了海里。
自那以后,祁绵雪便被陆家接过去,刚好关恩念也是在同一年嫁到陆家,于是祁绵雪又有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