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最后换来的代价一定是头昏脑胀。

程壹脚步悬浮着下楼，白日里酒吧处于无人状态，很安静，大厅内李斯言随手拨弄着电吉他，见她下来 ，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吃点。”

程壹摇了摇头：“我回学校了。”

李斯言也没有强迫，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估计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大概也没什么胃口。

他起身，随手抓了几个粽子放进大衣口袋，放下手里的电吉他：“我跟你一起回学校。”

程壹看着他，李斯言回望过去：“你一晚上没回去，我不是你最好的理由吗？”

程壹缓缓点了点头：“……谢谢。”

这里离学校也就是一条马路的距离，程壹低着头慢慢朝前走，熟悉的道路她今天却走的格外难受，李斯言一直两步的距离，走在她身边，直到把她送到宿舍前的交叉路口，李斯言无声皱了皱眉。

程壹没有注意到他脚步的停滞，李斯言握紧她手臂，把她往身边拽了拽。

程壹疑惑抬眸，李斯言却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依旧温热的粽子，他慢条斯理撕开外叶，递到程壹唇边，程壹下意识躲开，李斯言却开口：“不是要演戏吗，那就做的全面一点。”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懂得李斯言所指。

背后那道视线有如实质，程壹立刻意识到，陆拾在那里。

她缓缓张唇，就着李斯言的手咬了一口肉粽，咀嚼、吞咽，机械般地演了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戏，李斯言抬起手指，在她下颌的位置轻轻蹭过，他低声说：“程壹，别心软。”

他收好残叶，面无表情朝陆拾的方向望过去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陆拾坐在台阶上，明明是颓唐的姿态，眼神却充斥着冷漠和排斥，几乎是瞬间，李斯言就意识到，那通电话其实并没有意义。

陆拾从来没想过放弃程壹。

哪怕她亲口说了不喜欢他。

李斯言侧过头对程壹说：“我先走了，你想清楚，怎么处理。”

程壹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才慢慢转身，陆拾视线从李斯言的背影上移开，落在程壹眼睛里，他眼神里的冷漠一点点褪去，颓唐地笑了笑。

程壹一点点靠近，越走近，越能看见他满身风霜。

陆拾低声开口：“昨晚，你没回来。”

他放在身后的手指蜷缩，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越是疼痛，越是能让人保持冷静，他哑声笑了一下：“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陆拾语气逐渐放轻：“没想到却见到你和他一起回来。”

程壹呼吸沉重，逼着自己狠下心：“我以为我昨天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何必还要在这里说这些。”

陆拾也是第一次被她的话刺痛，缓缓蹙眉，呼吸间忍着心脏骤起的疼痛，视线扫过程壹崭新的服饰，还有她手里未吃完的粽子。他低声笑了笑：“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是至少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陆拾垂下眼眸：“以后不要彻夜不归了。”

程壹脸偏向一边，刻意不去看他，“那是我的自由，我想和他在一起。”

她看着陆拾衣角凝结的冰霜，控制不住皱起眉：“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我不想再跟你说了。”

她略过陆拾的瞬间，陆拾抬手，碰到她指尖的瞬间，却一点点缩了回去，最后只拉住程壹的衣角，仰头看着她：“我们聊聊，行吗？”

程壹自然注意到他手指的动作，陆拾什么时候会战战兢兢、卑微成这样。

她垂下眼眸，闭上眼睛。

低声答：“好。”

李斯言说，程壹，不要心软。

可是有些事情，她见到陆拾，就完全没办法按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