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壹慢慢起身，指尖颤抖着点开手机屏幕，备注为60的联系人一直是她置顶的存在，李斯言视线扫过去，程壹无数次抬起手指，下一秒却又退缩，直到她下定决心，才拨通陆拾的电话。
十二点多，陆拾的电话如他所言，一直为程壹畅通。
他的声音传出，语气轻缓：“怎么，刚分开就想我了？迫不及待打了电话。”
程壹听见他的声音，眉梢蹙起，心脏像是被挖空一块，可她只能忍耐。
程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声音，“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陆拾呼吸停滞，沉默片刻，低声开口：“嗯，你说。”
程壹闭上眼睛：“你对我很重要，可能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再遇见一个和你一样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一直在尝试接受，可这几天我和你相处，终究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我更想我们和以前一样，我们就保持之前的状态，行吗？”
这段话说完，程壹已经是满眼模糊，泪水充斥着她整个眼眶。
却不能在陆拾面前泄露一丝一毫的哭腔。
电话那头沉寂很久，陆拾才哑声开口：“嗯，这是你的答案。”
陆拾深吸一口气，喑哑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程壹眼眶深红，紧紧咬着唇，朝李斯言看过去。
迎着她央求的眼神，李斯言握住她手腕，紧盯着她的眼睛。
“因为她选我，不是你。”
第43章 程壹，不要心软。
深夜酒吧里人声鼎沸，舞池中劲歌热舞不断，程壹耳边却再难听见任何声音，李斯言握着她手腕，另一只手帮她挂断了电话。
手机熄屏，黑色屏幕折射出程壹的脸。
李斯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开口：“你要的忙，我帮了。”
程壹垂下眼眸，良久，才笑了笑：“一直觉得这种桥段只会出现在没有逻辑的小说里，原来真的有一天，我也需要这种理由，来伤害我喜欢的人。”
李斯言嗤笑一声：“我还无缘无故帮你做了这个挡箭牌。”
程壹低声开口：“只有你，他才相信。”
也只有李斯言，才是最契合剧情发展的人。
她擦了擦眼角泪水，“麻烦你了。”
看程壹想离开，李斯言握紧她手腕：“这个点，你还能去哪？”
他无声握紧手心：“戏既然演了，就演到底，你不如留在这里。”
程壹眼睛缓缓动了动，李斯言指了指楼上：“那里有休息的地方，你在这住一晚，不会有人打扰你。”
程壹闭上眼睛：“……谢谢。”
她真的没有力气处理这些事情了。
李斯言带她去了一个休息的地方，设施很完善，程壹低声道谢，轻声说：“或者住宿我可以按照正常价格结算给你，谢谢你帮我。”
李斯言眉心跳了跳：“我在乎这点钱？”
程壹顿了顿：“……我不想欠你。”
李斯言冷冷笑了一下：“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就愿意多说几句话，现在帮完了就想划清界线是吧。”
他看着程壹：“这个谎，以后还得圆，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一件。”
像是不愿意再听程壹说话，他单手打开房间门，另一只手把程壹推了进去，“任何需要直接告诉我，不会有别人打扰你。”说完他又关上了门。
程壹背靠着房间门，没有开灯，她只能模糊地看见里面的陈设。
她一点点脱力，滑坐在地面，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黑暗中蜷缩在一起。
李斯言过了一段时间重新返回到程壹门前，手上拿着他刚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