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桥：“就前两天，我们上课路上，走过一个教学楼楼下，好好一个花盆就那么砸下来，差点把陆哥砸了，我们都吓死了，事后也没查出来什么，好像是个意外。”

他看着地上狼藉一片，低声说：“这意外也太多了，陆哥你真得找个大师算算了，搞点驱邪的符什么的。”

陆拾迎着程壹的眼神，安抚性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小意外而已。”

程壹心脏疯跳，凌冽的寒风灌进她鼻腔，她艰难开口：“你怎么没告诉我？”

陆拾轻轻按住她的头，拇指在发丝上来回摩擦，动作轻缓，轻声道：“我也没有受伤，就是一个意外而已，不想你担心。”

不。

不是意外。

一次近在眼前的车祸还能勉强算是意外。

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都是冲着陆拾去的。

程壹喉口发涩，断肢坠落的瞬间，她耳边撕裂的轰鸣，程壹从来没有像此时一般，这样清晰地意识到。

这是告诫。

有些事情，不该偏离，不能越界。

否则，代价是她根本承受不了的。

陆拾盯着她眼睛，抬手捏了捏程壹脸颊，温热的指腹触摸到她冰冷的皮肤，陆拾微微蹙眉：“吓到了？别怕，我在呢。”

程壹垂下眼眸，哑声道：“我们回去吧，行吗？”

陆拾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缓缓点了点头：“好。”

景区出现意外事故也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即使很幸运地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到底还是导致游客恐慌，担心还有下一次意外发生，苍梧山景区的工作人员疏散了当前的所有游客，也进行了一定赔偿，处理的很及时。

天色也比较晚，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景区距离学校还有些距离，他们选择打车回校，大家都默契地把陆拾和程壹留在一起，他们单独上了一辆车。

本地的司机一直是热心肠的性格，看见他们，一直聊着今天景区的意外，还劝说他们不要担心，自始自终都是陆拾在搭腔，程壹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说一句话。

“小姑娘是不是吓到了？”司机开口问道。

陆拾转头看她，轻声开口：“嗯，她有点怕。”

“那你得好好哄哄她哦，小姑娘家家的，确实胆子小一点。”

陆拾手指搭在座椅上，和程壹指尖只差几厘米的距离，他微抬手指，刚要碰到程壹指尖的位置，感知到他的靠近，程壹指尖轻颤，缩回掌心。

陆拾顿了顿，手指定在原地，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无声笑了笑。

他抬手整理着程壹额前被吹乱的碎发，轻声开口：“回去好好休息，别想今天的事情了，一场意外，很快就过去了，也别担心。”

程壹没有转头看他，盯着窗外一逝而过的景色，眼球却抓不住任何明确的东西。她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紧绷太久，第一句话几乎失声，缓了会才哑声开口：“你今天，不应该那么紧紧抱着我的。”

程壹眼眶微红，低声道：“你应该先保护好你自己。”

陆拾低声笑了笑，手指蜷缩，晦暗灯光下他垂下眼眸：“这很难，有些事情是本能，我做不到反抗本能的选择。”

本能吗？

程壹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语气很轻：“但那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你明明就应该更在乎你自己，我……”

我只是你人生里一段不应该被在乎的经历。

靠近我等同于靠近痛苦。

陆拾却不管不顾，揽住她肩膀，轻轻抱住程壹，他声音落在她耳边：“正不正确我自己心里清楚，怎么选择那也是我心甘情愿，你的任务是好好保护你自己，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