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壹：“可……可你以前从来没说过。”

陆拾缓缓笑了笑，有些无奈，也有些挫败：“因为我不敢。”

“我们太熟悉彼此了，我怕有些话一旦说明白，我们相处起来……就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陆拾抬起眼眸，眼尾微微湿润，折射着窗外雪光：“我是胆小鬼。”

可事实上感情里的胆小鬼从来不止一个。

程壹试图平和地去接受扑面而来的信息，和这个仓促的告白，可事实上，她的心乱得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毛线，根根交缠，最后形成无数解不开的死结。

陆拾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适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守在程壹身边，长廊外的病人换了一拨，陆拾才轻声开口：“所以……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黏腻的汗液像是束紧的蛛丝缠绕着程壹的呼吸，她垂着眼眸，一边低声说：“我……我暂时不知道。”一边试图抽回自己被紧握的手。

后退的动作被陆拾捕捉的刹那，他手指收紧，一把拉过程壹手心，盯着她眼睛看：“你没拒绝，说明你至少有一丁点喜欢我，是不是？”

程壹抿唇，错开陆拾眼神，低声说：“再给我点时间。”

陆拾却步步紧逼，压着程壹手腕，几乎是贴着她的呼吸，求一个答案：“求你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程壹闭上眼睛，终究是越不过内心深处的情感，轻轻点了点头。

陆拾心尖那个悬着的利刃平稳落地，他呼吸急促，几乎是控制不住，程壹睁开眼睛，泛红的眼角落在陆拾眼里，她轻声说：“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想想，好不好？”

陆拾盯着她眼睛，终于还是心软，低声问：“多久？”

程壹收紧手指，哑声道：“……一个月。”

陆拾摇头，呼吸急促，哑声道：“不行，太久了，我等不了。”

程壹闭了闭眼睛：“……七天，就七天，七天之后，我给你答案。”

陆拾收紧齿关，良久，才缓缓点头：“好。”

七天之后。

他会收到程壹的答案。

进一步两厢晴好，退一步天昏地暗。

陆拾垂下眼眸，等待属于自己的审判。

第33章 来一个，我搅黄一个

“所以，陆拾和你表白，但你暂时没有答应。”

程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抱着膝盖盯着窗外的明月。

听到萧筱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

萧筱坐在她身边，无声皱了皱眉，轻声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他吗？”

程壹看着明月被云雾遮挡，散着朦胧月光。

她垂下眼眸，轻声说：“因为有一些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

萧筱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这段时间，总觉得你心思很重，老是想一些复杂的事情，”萧筱看着程壹垂下的头，轻声开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程壹缓缓抬眸，眼神从月亮上移开，转向萧筱一汪更深邃的眼眸里。

她很平静地笑了笑：“感觉见到他的每一秒都更加有意义，却也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想和他在一起，又想让他活得更开心。”

程壹轻声叹了口气：“很矛盾吧。”

“但好像喜欢一个人，就是很矛盾的事情。”

萧筱起身，站在程壹身边，轻声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但我觉得，你们相互喜欢，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程壹双手撑着头，脸埋进手心里，喃喃道：“太乱了，我得好好想想。”

萧筱缓缓点头：“好。”

阳台只剩下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