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壹回望着他双眼。

良久，她才笑了笑，低声说：“谢谢。”

至少此时此刻，这句话大概是她最大的慰藉。

陆拾呼吸逐渐急促，有些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程壹却低着头，轻声说：“刚刚医院外面的煎饼看起来好好吃，我有点饿了。”

陆拾握紧手心，点头道：“我去买。”

直到电梯合上，陆拾离开，程壹才仰头，盯着窗外的雪。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程壹想，大概也只能是她自己。

她不一定需要陆拾一直和她在一起。

她只希望陆拾能一直快乐、恣意、熠熠生辉、成为他自己。

第32章 但喜欢你这件事情，我做的一定比他早

医院外的小摊一直是人满为患，烟火气十足。

陆拾站在煎饼果子摊前，他记得程壹的一切口味，香菜葱花一律不要，另外要刷满满的酱料，她还很爱吃生菜。

热腾腾的煎饼做好，陆拾拿出手机付钱，视线扫过聊天框里顾程野转来的消息，他随手点开，视线定格在顾程野转来的照片上，摘自校园论坛，陆拾瞳孔紧缩，看着照片里李斯言背着程壹。

陆拾指尖张开，放大照片局部。

程壹眼眸低垂，眉心蹙起，陷进满满的困顿里。

想起程壹今天所有的不对劲。

陆拾合上手机，黑色屏幕折射着他的脸。

所以……是因为他不开心吗。

回去的时候程壹依旧坐在那个位置，陆拾把煎饼递给她，在长椅边放了杯热腾腾的奶茶，然后顺势坐在程壹身边。

他看着程壹小口小口吃着煎饼，把吸管插进奶茶杯，递给程壹，一直安静地看她吃了个差不多，才轻声问：“好吃吗？”

程壹点头：“嗯，好吃。”

陆拾盯着她的脸，抬起手指擦掉她唇边沾染的酱料，陆拾看了两秒，舔掉指腹的酱料，舌尖咸香蔓延，陆拾微微颔首：“确实不错。”

程壹动作停滞，视线沿着陆拾的手指移向他唇瓣，最后落在陆拾的眼睛里。

她目瞪口呆：“你……”

陆拾盯着她手里吃的差不多的煎饼，问：“吃饱了吗？”

程壹愣愣点头：“差……差不多。”

陆拾缓缓点头，收拾掉她手里的垃圾，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又紧贴着程壹坐下，他盯着程壹眼睛，低声问：“谁送你来的医院？”

程壹心脏依旧砰砰直跳，思绪还乱成一团，说：“李……李斯言。”

陆拾额头青筋跳动，缓缓点头。

很好，至少说了实话。

陆拾咬牙，缓慢开口：“那你今天不开心，也是因为他？”

程壹摇头，轻声说：“不是。”

陆拾点头，深吸一口气，才问出问题：“你跟他什么关系？”

程壹低头：“普通同学。”

陆拾闭了闭眼睛。

心底那股从见到照片起就按捺不住的恶劣情绪才勉强被压下去。

程壹双手放在膝盖前，手指交缠，她实在有些摸不准陆拾的想法，有些念头在心尖游荡，程壹反复地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徘徊。

陆拾盯着程壹低垂的眼睛，低声笑了笑：“好像这一段时间，我总是要落后一些。”

程壹缓缓抬眸，听陆拾开口。

“那次在酒吧，是李斯言先出现处理掉一切。”

“今天你受伤，又是他先陪你来医院。”

陆拾屏息，哑声笑了笑：“我怎么总是慢他一步。”

程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她右手被陆拾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