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你做的菜。”程壹低声说。

陆拾点头：“那我去接你，然后回家。”

程壹低低“嗯”了一声。

“怎么了？”陆拾轻声问：“为什么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程壹捧着手机，听着陆拾的声音，缓缓道：“有些累了，收拾了一下午，想吃点你做的好吃的，也想和你在一起。”

“睡一觉这么粘人，嗯？”陆拾低声说：“那以后可以多睡几次。”

“那你想吃什么？”陆拾问。

“都好，”程壹说：“你做的都可以。”

毕竟她也只是想和陆拾见面。

程壹换了件衣服就出门，准备去和陆拾常会和的地方等他。

经过楼下时，程壹却停住脚步。

萧筱站在一楼楼梯拐角的位置，对面是一个正在和她拉扯的女生。

程壹视角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并不能分清楚到底是谁。

直到那女生言辞更加激烈，甚至朝萧筱伸出手，程壹冲过去，一把握住她即将挥出的手，挡在萧筱面前：“光明正大的，你想打人？”

可视线触及到她长相的时候，程壹顿了顿，是她梦里见到的，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

那女生见到程壹，嗤笑一声：“你还有帮手。”

萧筱站在程壹身边，开口：“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我只是在那家咖啡厅兼职，和李斯言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你根本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女生冰冷地看了一眼萧筱，“那你就离开，别出现在他身边。”

“不好意思，”萧筱平静开口：“我有我的生活，不会因为你，或者是李斯言出现改变。”

萧筱拉着程壹离开，转身的前一秒，程壹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的长相。

她们大概还有再见的机会。

“她是前几天，突然出现在咖啡店，大概是李斯言的一个追求者，觉得我和他有些说不清的关系，所以一直纠缠，让我离他远点吧。”萧筱解释道：“事实上，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想安静一点生活而已。”

这话没错，和原先的世界线不同，萧筱和李斯言没有纠缠，两个人的生活唯一的交集似乎只有同校。

程壹轻声问：“她叫什么？”

“李姝。”萧筱回答，“不用管她。”

程壹抿唇，李姝，在她的认知里，完全没有这样一号人。

好像是这个世界，凭空引入的一个人。

是为了，解决她的不确定性吗？

程壹低头想，如果她注定要在那场暴雨里迎来死亡，而很多事情已经被改变，如果无法遵循原有的死亡方式，那么李姝的存在，就能扭转已经存在的改变。

程壹停住脚步，心里有些难受。

萧筱转头看她：“怎么了？”

“我在这里等陆拾。”程壹脸色苍白地笑了笑，“你先回去吧。”

萧筱点头：“好。”

“要是她还对你做什么，就告诉我，别让她伤害你。”程壹看着萧筱说。

萧筱笑了笑：“嗯，有你在，我完全不害怕。”

直到萧筱消失在了程壹视线范围，她才缓缓蹲下身，看着地面石缝中冒出的一颗新芽，刚刚她差点没有察觉，一脚踩了下去。

是新生还是毁灭，取决于她一刹那的决定。

那么她的存在呢。

是否在她头顶上，也悬着这样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何去何从，只取决于造物主一刹那的选择。

“又蹲在这里研究小植物？”头顶声音响起，陆拾也蹲下身，看着那棵新芽，“大植物家？”

程壹头靠在膝盖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