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王后殿下,探查过了,若幽河沿岸还是跟之前一样,遍布耜国的追兵。”
少女便是刚生产不久的黎国王后丹皎,这一次黎国沦陷,除了她和公子鄂以外,其余王族与黎王阏一起,尽数落于耜国之手。黎王阏年事已高,有消息传来,说他已在被押送去耜国的路上病逝,太子也成了耜军的刀下亡魂。
黎王阏与太子一死,按照嫡长子继承制,丹皎怀里的男婴,便是如今黎国王室最正统的继承人。
这也是耜王奕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他们的原因。
闻言,丹皎两道远山黛眉之间的愁绪更重,一旁伫立的几名士大夫也是唉声叹气。
他们一行人被困在绥宁县,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本以为渡过若幽河便能去宸国的沧澜郡求援,谁知道耜兵察觉他们的意图,抢先一步占领若幽河沿岸,就等着王后丹皎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公子自投罗网。
一片愁云惨淡中,唯有一名面容俊秀的蓝衣公子凝视着桌上展开的黎国地图沉吟不语对方正是保护王后丹皎出逃的公子鄂。
似是发现什么,公子鄂忽然抬起头,缓缓开口:
“如
果无法从若幽河去延夏城,那从云梦泽呢?我们悄悄乘船在云梦泽上向东走,抵达耜国的萤川郡,然后翻过萤川郡夏巫山的悬崖栈道,从栈道下来,便是沧澜郡的领土。”
“甚至……”他顿了顿,“我们离开栈道后,可以不去延夏城,从华容道穿过戚谷关来到风陵渡口,横穿大运河,一路向东抵达兆朝的废弃王都昭京,在昭京稍作歇息后向东北方向出发,直接去宸国的王都天耀城。”
听到公子鄂的提议,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确实是个好办法,这样不管若幽河是什么情况,王后都能带着小公子直接回到宸国见到她的父王,求他发兵助黎!
不过此路线唯一的风险是萤川郡为耜国的领土,从云梦泽下船后,恐怕会引起耜国的注意。
公子鄂自然考虑到这一点,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道:
“夏巫山位于萤川郡的南边,毗邻容国,因为高耸入云,栈道危险,耜国在那里布的士兵很少,我听闻之前宸国伐容,少上造廖若便是从夏巫山取道,搬运粮草抵达华容道战场,解了太子摇光的燃眉之急。”
公子鄂的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后丹皎身上,她咬着下唇,久久注视夏巫山一带。终于,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眸轻轻抬起,看向公子鄂,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便听七殿下的,本宫与阿狸的性命,都托付于七殿下之手了。”
公子鄂在黎王阏的十三子中排行第七,朝灵城被攻破后,城内城外一片兵荒马乱,他带着三四个家臣与一队精兵,从王宫西南角的小门进入,于乱军之中找到丹皎,最终一路护送她至绥宁县。
听到丹皎的话,公子鄂敛袖拱手,微微提高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