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说下去，突然一顿，眼睛亮起来，道：

“本宫大概知道行刺的幕后元凶是谁了。”

“嗯？”廖若疑惑。

荷华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黎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廖若点头

：“黎国那边的探子汇报，丹皎殿下已经在绥宁县产下一子，眼下耜王奕对他们的追捕越来越紧张，恐怕撑不了多久。”

想了想，荷华问她：“那萤川叶氏呢？如果我们要取道萤川，叶衍那头老狐狸说了什么吗？”

廖若回答：“旁的没说什么，叶氏家主的信里只说如果我们要借道萤川，他就和上次一样，权当没看见。”

荷华颔首：“既然如此，我们回来再查刺客的事，先以丹皎的安危要紧，决不能让她和小公子落到耜王奕手里。明早收拾好行李，我们直接乘船从汧灵江过萤川去云梦泽，到了绥宁县再说。我问过郡守府的水师，说最近汧灵江上刮东风，虽是逆水行船，但借东风之力，也比去沧澜郡更快。”

汧灵江发源于西州崆邙山一带，从西向东贯穿中庭的腹地，流经耜国的乌金郡、云梦泽、萤川郡，宸国的怀仁郡、天耀城、云中郡与整个郢国，然后自郢国的汧灵郡，汇入盛华洲东侧的星涟海。

一般来说顺流而下行船最快，但若是江面刮东风的话，船只升起风帆，借助东风之力，向上游航行，速度同样能大幅提升。这也是荷华确定江上刮东风后，立即决定启程的主要原因。

廖若应声称是。

不过仍是有些犹豫：“但指使刺客的人，还藏在郡守府里……”

荷华冷笑：“急什么，既然本宫这次没有死，肯定还会有下一次。都已经派出死士了，难道对方会就此收手吗？本宫只是暂时不查，不代表一辈子不查！伤害本宫身边人的代价，定要他们百倍千倍偿还。”

廖若颔首：“小君有主意就好，末将定当鞠躬尽瘁。”

廖若出去前，荷华又叫住她：“桌上那屉玉露酥是特意给你留的，记得趁热吃。夏天不好放，两天后就得扔了。”

廖若喜出望外，顾不得烫手，从笼屉内直接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含混不清地道：“唔，好吃，多谢小君。”

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荷华不禁摇头在军队呆久了，廖若连吃东西都被那群军汉给同化了，非得找个时间掰一掰才行。

旋即，她又想到，摇光也在军队呆过，不知道他现在饮食，还遵循贵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吗？

想到这里，她看向蒸笼旁的漆盒，漆盒分三层，每一层都有四只用油纸精心包好的玉露酥，最底下的一层是给摇光的，特意减少了绵白糖和蜂蜜的分量，换成了更为浅淡芬芳的蔷薇露摇光并不嗜甜。

除了蔷薇露以外，饼里还放着荷华路途上为了解闷随手雕的一个小玩意儿，如果摇光运气足够好，应该不会崩掉他的牙。

想象着摇光被硌到的样子，荷华心情愈发好起来。

蔷薇玉露酥保存时间短，难得下厨一次，她思来想去，对廖若道：

“那只漆盒也一起拿走，找匹快马送回王都，交给慈淑夫人，最上层的给陛下，中间一层给她和公主，底下的分给太子和冼马。”

顿了顿，她又道：“让慈淑夫人别告诉陛下是本宫做的，就说是她自己做的就好。”

廖若不解：“为何？难道小君不想让陛下开心吗？”

荷华摇摇头，“你照做便是。”

廖若大惊失色：“莫非小君在里面下了毒，想要弑君？”

荷华先是一愣，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如果被盐齁死也算弑君的话，那本宫确实是在弑君。”

没错，给宸王老狗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