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身后,她注视着荷华,语气没有之前那样客套,而是认真道:“王后殿下,臣女希望您记住,此生此世,廖家,都会是殿下的廖家。”
荷华亦是道:“本宫未来的彻侯,也只会是廖家的彻侯。”
彻侯,为宸国二十级军功爵中的最高级,授予有功的异姓大臣,受爵者还能以县立国。
廖若目前所处的五大夫职位,处于第九级,属于中高级爵位,有资格调动和指挥一定规模的军事力量,但比起彻侯的荣耀而言,还相差甚远。
两人四目交接之际,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七日黎明咬破天幕时,血色正顺着萤川蜿蜒而下。
廖若站在船头,青钢甲胄上结着盐霜,晨雾漫过她紧攥船舷的指节。五艘运金船此刻只剩四艘,第四艘桅杆上还悬着水盗首领的残躯那是昨夜鏖战的祭旗。
正如荷华所料,这一路惊险无比,船队在过朝天堑时,便被水盗盯上。一番恶战过后,廖若手下的两百名精兵战死七十余人,原本的五艘运船也被凿沉了一艘,这才剿灭了水盗。
等她找到叶家的家主叶珩,将黄金换成粮草和药材,又过了一日光景。
听说他们要从悬崖抄小道去华容道的时候,庭院里正在落枫,叶衍拈着金锭端
详水渍,扬了扬眉毛。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那条路,不是谁都能走的。”
即便廖若已有心理准备,然而,悬崖小道远比她先前预想得更艰难,最后三日简直像在刀脊上跋涉,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两千辆辎重车缓缓碾过栈道,铁轮在峭壁上擦出火星。车轮下的栈道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随时都可能断裂。偶尔有石子滚落崖底,许久才传来微弱的回响。
廖若紧绷着神经,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
她身后的士兵们同样面色凝重,青筋暴起的双手紧紧握住缰绳,脚步虚浮却依旧咬牙坚持实际上,已有十几名士兵坚持不住,走着走着,往旁边一歪,直接坠崖身亡。
究竟还要多久啊……
廖若不断在心底默念着鼓舞士气的话语,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发生任何意外状况。
暮色逐渐降临,铁锁隘口轰然洞开的一刻,时鸣的声音既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