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将酒杯推到广信面前,长臂搭在广信的肩膀,说:“咱们都是做下人的,受了姑娘的恩就要替姑娘办事,眼下姑娘有一桩难事想请哥哥你帮忙。”
“什、什么事?”广信此刻汗津津地,总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晏清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放在广信眼前,说:“今日晚上,乐平王会带一个叫赵坤的商人来此饮酒,你只要将这点补药拌在他们的茶水里,让他们的脑袋稍微晕一下就好。”
“只是这样吗?”广信的手在抖,不敢碰那个药包。
景帆说:“实话同你说了,二姑娘的人想同赵坤做一桩大生意,只要这桩生意成了,姑娘给你这个数。”
景帆伸出五根手指头,广信挑了一下眉,“五十两?”
景帆狂笑,“我的傻哥哥,是五百两!”
广信呆住了,五百两他听都听得少,更别说见过了。
晏清笑笑,“这就是给二姑娘办事的好处,你说我们这些做奴仆的,就是干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啊,哥哥你要发财了!”
广信闷呆着半晌没反应过来,晏清朝外拍了下手,那两位姑娘又推门而入,晏清和景帆起身默默出来关上了门。
广信恍惚中看见曼妙的姑娘朝自己走来,竟然一个劲扑上去,倒在了两张肉褥子上……
聚仙楼的阁楼上,郎琢斜躺在榻上,闭着眼聆听一旁伶人的弹唱。
曲调婉转,歌声靡靡。
这几日朝中事务令他神经紧绷,现在放松下来,竟在曲乐中昏昏欲睡。
菩然端了茶水进来,见郎琢睡着,招手让伶人抱琴下去。
曲乐骤停,郎琢霎时清醒,菩然难为情的笑笑,“本是为了让大人安睡才叫停琴声的,却不想打扰了大人兴致。”
郎琢坐起身,清冷的长眉微微一皱,“说吧,你昨日在宫门等我什么事?”
菩然不敢说自己想他了,只说:“大人叫我屯粮,我晚了一步,不光京师,北方南方各地的粮食早在一月前皆被人收购一空。”
她说着跪下,“菩然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郎琢手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我们的动作也算是早的,竟然有人比我们还早,可有查清是什么人收购的粮食。”
菩然微微抬眸,“是汝宁商人,颜陌。”
“他?”
郎琢起身踱着步,颜陌这个人他知道,在汝宁经营茶坊,据说是也经营其他生意,可他是怎么盯上粮食的?
菩然讪讪地问:“这个颜陌是不是早就知道粮价会涨?我们的人跑了很多粮行,都说颜陌指着这一次大赚一笔。”
郎琢说:“找到他的人,不管他要价多少,都收一些粮食在咱们手上。”
“是。”
“砰!”
菩然的话音才落,阁楼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菩然第一反应将郎琢护在身后。
待看清是拓跋钊后,菩然才道:“你要做什么!”
拓跋钊手上拿着短匕,看见郎琢后,一笑,“我原本就是要让菩然姑娘向荆璞大人传话的,没想到大人就在这儿。”
“郎荆璞,”拓跋钊晃晃悠悠走到食案前,端起郎琢的茶喝了一口,“任远之的案子不是刑部已经定性了么?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判?”
郎琢道:“那你该去问刑部,我管的是吏部。”
“少狡辩!”拓跋钊啐掉含在口中的茶叶,继续说:“冰天雪地,我们拿点粮食怎么了?怎么听说这案子现在查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拓跋钊扮作强盗抢走任远之的粮草,此事本就做得扎眼,原本郎琢暗中做了些功夫,想让刑部就此结案的。
也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