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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石板御道上,一黑一金两辆马车自西南门而入,朝朱漆琉瓦宫殿方向的行去。

按照礼制,姜岁欢与张择端是要各坐一辆车架的。

可偏姜岁欢最不爱守的就是那规矩。

虽两座车架前后依次而行,两个主子却都坐在一轿车架内。

姜岁欢今日借由御苑办的纳凉宴与张择端一同入

宫,便是为了将人领到淑妃娘娘面前,尽早将那婚事定下来。

“县主紧张吗?”

二人自坐上车架相视一笑后,便一直没有说话。

直至快入宫门,下马车前,男人才哑着喉咙问了句。

姜岁欢看着端坐在鎏金软座上,背脊笔挺、恭若朝圣的男人,笑道:“张公子与其问我,不若先瞧瞧自己。”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男人放在膝上紧攥成拳的大手。

张择端顺势将手朝上摊开。

看着被汗水全然润湿的手掌,姜岁欢赶忙从袖中掏出跟帕子替他擦了擦,“都出这么多汗了。”

擦到一半,小手被男人连袖带帕地整个攥住。

少女耳垂微红,挣扎着想将手抽出来,张择端却越握越紧。

“张公子,我疼。”

待少女娇嗔自耳道传入脑中,张择端才如梦初醒般将手松开。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少年懊恼不已。

做了许久心理建设后,才敢将心里话朝姜岁欢倾吐出来:“今日同你一道拜见淑妃娘娘,我很紧张。”

姜岁欢笑着调侃,“若今日你同干娘娘闲话家常都紧张,那待日后上门提亲,要抖成什么样?”

本想着用这句话调节下气氛,却不想换来了少年人愈发认真的神色,“县主,我的紧张无关皇城,也无关淑妃娘娘的矜贵身份。只同你于我的心意有关。”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后悔嫁我。“

张择端的眼神太过炽热,那些滚烫的情愫未有遮掩得朝姜岁欢翻涌而来,让她招架不住。

除了别过眼躲掉他的视线,少女根本不知该怎么回应。

这段时日两人私下也有过不少接触。

虽说姜岁欢未能对他生出什么恋慕心醉的臆愫来,却也不抗拒同他靠近。

她欣赏男人的耿直与热忱,也钦佩他的品性。

自己会后悔同他成婚吗?

姜岁欢不然。

或许这样平淡且安心的生活,才是她最完美的结局。

想到这里,脑中突得又蹦出那张熟悉的让她无端生恼的脸。

少女喟笑,决意尽早将那人从中心底拔除。

彻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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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岁欢将人引到钱淑妃面前时,钱淑妃正坐在殿中同一群品阶较低的妃子吃茶。

“你们来了。”

见是这二人同来拜见,钱淑妃笑的似乎有些勉强。

一旁的妃子见状,纷纷起身请辞,将空间留给三人。

姜岁欢原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张择端话还没说几句,连婚事的头都没起,就被钱淑妃以母女要说些体几话为由请了出去。

少女心中不安渐起。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也跟着悻悻出来了。

张择端快步迎上去,“如何?我怎么瞧着淑妃娘娘今日玉容倦怠,似是有什么心事。”

不同于进去前的轻快,此刻的姜岁欢也若被抽走了魂儿似的。

适才张择端走后,自己本想直奔主题同钱淑妃聊聊自己的婚事。

可钱淑妃不知怎得,一反常态地制止了她。

还皱着眉同她道起了上月樊楼之变后,辽契使臣被斩,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