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摸向自己的左侧心房,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连他自己都糊涂了,不明白姜岁欢于自己而言究竟是什么,能引得自己频频撕破面具,丢弃涵养。

逼得他说出许多不像自己会说的话。

若说上一瞬碎裂的是他面上的伪装的话,那这一瞬,破裂的却是他的心脏。

姜岁欢在下楼之时仿若听到了什么,“咣当”的坠落之响。

跟着传来一道呕逆之声。

最后是种仆从乱作一团的脚步声。

连带着些不太清晰的话:

“大人吐血了......”

“......心脉…”

“旧疾…”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也都与她无关。

姜岁欢于那木阶上越走越快。

快得好想要将关于薛适的一切都甩开。

再不留一丝连结。

第75章 夜梦身上红痕

初夏的夜晚潮湿又粘腻,连带着深夜与晨间的梦都变得胶糊又稠滞。

姜岁欢依稀感觉今年热得比往年快了不少。

都说春困春困,怎么到她这处却变成夏困了。

自上回樊楼与薛适掰裂后,她的脑袋就变得逐渐昏沉。

经常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若只是嗜睡就罢了,偏每夜的梦也变得旖旎秾艳、馥郁靡靡起来。

害得她白日醒后,总被胯间的黏稠之感弄得好不自在。

今日晨起后,照例要先换身小衣小裤,少女才肯懒懒离枕起身。

许是这日尤为困乏,姜岁欢连抬胳膊的力气都不太有,所幸就让玉兰伺候她换了。

玉兰动作很是麻利,却在起少女墨发的那刻,发现几道藏于藕颈之下的檀红印记,“呀,县主您脖子这是被蚊虫咬了?”

玉兰只觉那些绯痕很怪,不仅没有被叮咬过包口,也没有突起的弧度。

若非要她形容的话,这些痕迹就像是被暖玉碾过的花汁浸染,若晕开的水墨于凝白的雪肌之上漾出的点点涟漪。

可除了是被蚊虫咬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姜岁欢细眉一挑,伸手朝玉兰目光所落的地方去挠,疑惑道,“是吗?可我也没觉得有哪里痒啊。”

那些朱砂色的印记实在太过抓眼,玉兰怕她不信,连忙从妆台上端来铜镜,对好角度后道,“县主您瞧。”

日光顺着窗棂撒进香榻,玉兰的目光顺着姜岁欢那节细白的葱指向下滑落,挑开缂丝交领。

只见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雪峰之上,也蜿蜒着数道绯色光晕。

“……”

玉兰大惊,“怎得里头也有!莫不是这被褥里生了蛀虫?”

连带姜岁欢亲眼对上这些似醉非醉的红痕后,也不免皱起了眉。

心底倏然升起一股既碍眼又貌熟的诡谲感。

少女不动声色地揽紧领口,“好在这虫痕不疼不痒的,应是快好了吧。”

这番话语并安慰不到贴近伺候的玉兰,“这才到初夏就生了这么多蚊虫,那再过两月可怎么办。”

待将铜镜置回桌台后,玉兰已将所有能杜绝蚊虫的法子想了个遍,“奴婢晌午就将纱帐取来给您挂上,届时再将这被褥床单都搬出去晒晒太阳,熏些草药。“

“库房里还有些太医院送来的艾草与艾绒沫子,哦对了,还有些橘皮与熏香,奴婢都给您拿来,房间四角都给县主点上,可不能再让您遭这罪了。”

“您皮肤本就细软,稍稍按重些就会留下红印。若是因那些蠛蠓而不慎留下疤痕可就糟了。”

姜岁欢恍然点头,期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嗫嗫道,“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