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薛适自然听懂了陈朗吉的诊断,只是最后那句“命将休矣”实在刺耳。

他从来没有想过姜岁欢会被印上这四个字,更难以相信她现在的神魂已然飘至死生之界,便冲着陈朗吉怒道,“你在混七八糟的胡说些什么!”

陈朗吉只当薛适没听懂这些拗口的医学术语,念在二人的交情上,耐着性子用大白话又复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这位娘子心中有气却不能出,浑身脏腑脉络都被淤血堵上了。加之她本身求生欲望又薄弱,若是她自己想不开,那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薛适:“……”

“你想办法。”

陈朗吉后退几步,闲适地坐在椅凳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治不了,是心结。”

饮啜间,他偷瞄了眼薛适脸色,果然见他本就蹙如重峦的眉峰拧得更紧,周身气压也低了五分。

便继续拱火道,“景润,你府上的茶倒是不错啊,每次来你处,都能喝上现年上贡的珍品。”

不出所料的,薛适在他那副态度的刺激下,浑身的戾气都在这屋内炸开了,吓得陈朗吉自己握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三抖。

雪影在一旁看得心如火燎,直接朝陈朗吉一跪,带着哭腔道,“陈大人,求您救救表小姐吧。”

“快快起身,这真是折煞我了,你家大人还没急呢,你一个做丫鬟的急什么。”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陈朗吉在一旁咂嘴。

虽说心疼那丫鬟动了真格,但他嘴上的茶水还是没停,恨不得畅饮三碗后,再打包点茶叶回去自个儿泡着喝。

“可…可表小姐她肚子里还有大人的骨肉,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噗!!!”

陈朗吉在听清雪影所言后,直接将刚入嘴的茶汤朝外喷了个干净,“她还是个喜脉?我怎么没摸出来?危哉危哉,我太医院的职务怕是要不保了。”

他有些急切地行至姜岁欢跟前,从被褥下扯出姜岁欢滚烫的小手,搭在皓腕上又听了许久。

还是没听出喜脉。

陈朗吉不信邪,又将姜岁欢的袖口挽上去几寸,继续听脉,仍是没听出来。

气的他正要一把掀开被子,去她小腹处听个明白,却被薛适一把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