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丧着个脸,还轮不到你呢。是四小姐要出嫁了。”
月牙一见她变脸知她心中所想,便拉住她的袖口解释道。
“四小姐?”,姜岁欢有些怔愣,“国公府何时有的四小姐?”
“你过来些,我同你说。”
月牙扫了眼院子,见没有旁人,便将她拉到一旁,附到她耳边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姜岁欢越听越觉惊愕,到最后那张小嘴都闭不上了,只呆呆地说了句:
“怎能刚刚认回来,便急吼吼地把人嫁出去了,夫人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也是老爷的不是,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遗落在外,到现在才认回来。还有,府中谁人不知夫人做派,你往后少议论这事,免得被旁人听去。”
月牙说完又怕姜岁欢不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便伸手掐了她一把,提醒她万万莫要出去闲说。
姜岁欢虎口一疼,倒嘶了口凉气,嗫嚅道,“知晓了,我哪儿敢议论主人家的事儿。”
“也得亏这段时日阖府上下要操劳四小姐的婚事,否则被盯上的就是你了,还能容你日日不见踪影,想做甚,就做甚?”月牙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提醒她还是要多警醒着些。
“知晓了,好姐姐,快别提这茬糟心事了。”
姜岁欢实在受不了这一下又一下的“皮肉之苦”了,赶忙摇着月牙的手臂讨饶。
“姨娘屋里里有伙房送来的不少菊花饼和糖榧饼,还有你最爱吃的油栗子,快些去吧,一会儿就凉了。”月牙不经磨,无奈地笑宠着道。
“我就知道你和姨娘对我最好了。”
……
国公府内这边一派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氛围,却低至冰点。
幽梅院内。
老国公薛昌平眉头紧锁,愤懑地拍着桌子怒道,“你瞧瞧你定的好事,景宁才刚认回来,你三日后就要将她嫁出去,这让外人怎么瞧我们国公府,怎么瞧景宁。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往哪儿放?如何就放不得了?”
凌凡霜气势也是丝毫不弱,冷哼一声,“你瞒得好啊,不知何时在外头给我添了这么个女儿。
之前都是一声不吭的,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倒是认回来了。
如何?我这个做母亲的对她还不够好吗?是少了她的嫁妆还是少了她的体面?整整十抬嫁妆。有多少是从景沅(薛鸣銮表字)的份儿里克扣出来的?
你可曾想过景沅的体面?”
薛昌平嗓中一噎,顿时就被那一浪接着一浪的话茬给堵得再憋不出半个字,加之这事儿原先就是他做的不体面,只能压低声音,反手叩着桌面。
“你现在再提这些作甚,景宁回都回来了。我现在说的是你给景宁排的婚期实在太赶!有失体面!”
凌凡霜闻言,面色更加难看了,又将音调提高了几分:
“呦,那倒是我的不是了,将她出嫁之日排的这么赶。
要么就照你说的再往后延几月吧,待她将那肚子里的胎养好了,身子养圆润了,再穿上嫁衣送出府去。
好让大街上的人都看着,国公府家的小姐流落在外之时是怎么风尘浪荡的。
最好还能一传十,十传百,传到顺带坏了景沅的名声,让景沅彻底与皇亲贵戚无缘,你便称心如意了!”
薛昌平被说得愈发没了脾气,只能无奈道,“你你你你……你你…快低声些。你一高门贵女,说话怎得如此难听,不成体统。”
“若是这国公府内有体统,我至于被你压迫到这般地步?
现在外头传的可都是我的错处,说我善妒不容人,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快就将庶女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