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可真好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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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十分,姜岁欢又叩开了“慈人济世”的大门。
可穿过阴湿地道后,守卫却告知他近日鲁头佬都没来。
姜岁欢皱了皱秀眉,也没多想,就将那张薛适的手书递给前人,“那就烦请你转交给他罢,我过几日再来。”
就在她前脚刚离开之际,三个人影就从一旁黑暗的阴影中走出。
“大…大人…就是她!就是她!”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守卫口中多日没有现身的鲁头佬。
只不过他此刻正鼻梁凹陷,眼眶青紫。一整张脸五颜六色的,哪里还有前几日呼风唤雨的神采。
“拿来。”
一佩刀的藏青色锦袍男子冷然出声,细看之下,袍服上竟还绣着官场独有的飞鱼纹样图案。
守卫谄媚一笑,赶忙恭敬递上。
少女刚刚才呈上的手书,瞬间就落入了他人手中。
在细细看了三遍之后,藏青锦袍的男子将宣纸递给身边的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观摩后,朝藏青锦袍的男子重重点头:
“确是大人的亲笔。”
第7章 不见“查了,但找不到他,也没人知道……
“确是大人的亲笔。”
“我没浑说吧,两位大人,嘿嘿……嘿嘿嘿嘿。”
鲁头佬极为谄媚地陪了几声笑,双眼眯成两条长缝,那张又青又紫的老脸因为挤笑而变得褶皱不堪,老皮横堆,壑纹尽显,看着好不倒胃口。
“人就在她那处,说好了啊,我供出了她,可就不能再打我了。”
可话还没说完,他脸上和肚子上又哐哐挨了两拳。
“怎得还打?”一张老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伸手捂着自己的侧颊,满脸惊恐与不解。
“黑心老儿,不打你打谁。”灰袍男子狠狠睨了他一眼。
拿着大人的玉牌开口就问他们要三万两纹银。
三万两,都能买下汴京城中最繁华的两条街市了,怎么不直接去皇城脚下抢?
他们大人就算再当十辈子官也领不到这么多俸禄,如何要的出口的。
“大人冤枉啊,这价码都是那女娘开的口啊,你们怎的就只打我一个?再说了,你们这是强抢,不合我们黑市的规矩啊。”
鲁头佬捂着脸又开始推诿责任,妄图将自己择个干净。
姜岁欢还未走远,直打了三个喷嚏,她揉揉鼻尖望了望祥和明媚的天,全然不知自己在背后被人扣了好大一口锅。
她原就举起三根手指,价码便从心中的三百两涨到了三千两。饶是给她十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想象价码最后会被那黑心老儿哄抬到三万两。
果不其然,老头辩驳的话,只换来了对方的一记轻蔑嗤笑。
“规矩是明道上守的。你自己都不循规矩在阴沟里做老鼠了,又敢狮子大开口,那遇到些不讲道理的人,有甚奇怪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讲道义啊。早知如此,就不将这消息卖给你们了,想要他的人又不止你们这一方的,是老朽看走了眼啊,哎。”
老头哭丧着个脸,悔不当初。
“还敢再说?还要命的话就把你嘴巴给闭紧了。”
“欸,省得省得。”回话间,他又将已然八花九裂的老脸捂得更紧了些
。
两个锦袍男子见他老实了,便快步出门,循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追去。
“跟上她。”
直到看着那个背影纤腰轻摇,盈盈迈入了红门绿瓦的气派府邸后。
二人隐在暗处,对视一眼,颇有些吃惊。
“怎的是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