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他们联合起来要整我，我知道他们几个私下里早就串通好了，一群拜高踩低的东西。他们觉得跟了李国志，就能逼待在我手下好吗？李国志她抖自身难保了，操！”

说到帮里的事，廖远洋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抽烟，但顾及到赵婉，还是冷哼了声，没有再动作。

“老杨他们的性子就是这样，没变过，你得换些人处，他们那样的，喂不熟。”

廖远洋没说话，只是又呸了几声，他捋了捋头发，冷不丁地又问起了赵宥。

“你这次回来，有见到...那个人吗？”他问的小心，但还是吐字清晰的问了出来。

赵宥的脸色一下淡了，他看着后视镜里廖远洋的眼睛，没有说话。

“阿宥...其实...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毕竟和你有血缘关系，他和陆之川不一样，你当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我替你不值。”

廖远洋的声音很低，他没有得到赵宥的回应，却像是冲昏了脑子一样继续说了下去。

“真的，我觉得你要不在京城待着吧，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去陆之川那里，你回来吧，你跟着我继续干，反正我在帮里多少也说得上话，以你往日积累的声望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廖远洋的手捏紧了方向盘，声音低了下去，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低喃。

“而且...你也可以见见那个孩子不是吗？他...”

“廖哥，你觉得我在京城待着有可能不和陆之川打交道吗？”

廖远洋沉默了，过了半晌他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般继续辩解道。

“我可以，你只要不在明面上活动，我能保住你！”廖远洋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以至于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陆之川他也没那么极端了，或许你和他...”

说到这廖远洋猛然止住了嘴，他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些什么，却听到了一声再为熟悉不过的声音。

“咔哒”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他的太阳穴边上响起，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赵宥疲惫又沙哑的声音。

“廖哥，你减速吧，我知道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车内恢复了寂静，赵宥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廖远洋的身后，一只手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廖远洋这下是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那种名为羞耻的感觉遍布了他的全身，他颤着声开口。

“你要杀了我吗...阿宥。”

赵宥没吭声，只是向前倾了倾身子，伸手从他的衬衫口袋里夹出了根烟，他用牙齿破开了浅薄的烟纸，用舌将里面的烟丝挑出含在了嘴里。

那种辛辣的味道勉强压下了他下体的不适，他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那处正在流血，但看着面前的廖远洋，他一时竟也感觉不到过多的疼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敲了敲枪托。

廖远洋如他所愿的降低了车速，赵宥收回了枪。

廖远洋有太多问题想问了，诸如赵宥从哪拿到的枪，赵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又为什么还要上他的车。

千言万语汇集在一起，只凝聚出了一句单薄的“对不起”。

“没事，我习惯了。”

那声音很淡，像是下一秒就会被京城的风吹走。

这句话音刚落，在廖远洋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风顿时从大开的车门内涌入，赵宥在拿烟的同时帮廖远洋扣上了安全带，这才让他没有被气流带走。

他惊悚地转头，就见赵宥将赵婉护在了怀中，整个人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公路两旁是小土坡，廖远洋刚喊了一声“赵宥！”，就见赵宥抱着怀里的人骨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