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有时候正常的三餐和睡眠都得不到保障,靠见缝插针地相互提醒。
有回夜里连着视频各自工作,两边键盘此起彼伏地噼里啪啦,给钱缪听乐了,开玩笑说怎么觉得跟冲刺高考似的。
岑晚也跟着笑了一下,佯装高傲地反驳道,“哦,我高考不用冲刺成这样。”
“啊行,学霸了不起呗。”钱缪耸着肩膀哼哼,手撑着下巴,盯着屏幕里戴防蓝光眼镜的岑晚跃跃欲试,“诶,我是不是之前买过几副眼镜来着,你一会儿帮我找找。”
他有时候瞧许翡也戴个眼镜,文绉绉怪好看的。
“嗯。”岑晚刚才就看见了,就在衣帽间一堆墨镜盒旁边
“过两天程程有事儿去宁城,我让他来家一趟,你受累给咱收拾点儿领带衬衫还有皮鞋出来,他给我捎。哦,西服也来一身吧。”
钱缪没想着要在宁城待这么长时间,正装基本都是量身定做,没带够现买也不方便。
“行。”岑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
……
“姐,你要去的话,我们文强可得美坏了。”
从京市飞往宁城的飞机上,秦正大和岑晚的座位并排,他遵循着多年前开玩笑时立下的规矩,熟稔地叫「姐」,称呼钱缪「文强」,让岑晚觉得时光走得很慢。
昨晚上秦正大来家里,拿钱缪吩咐打包好的衣物,岑晚装了两个行李箱推到门口。
她只是临时收拾,就能有这么多东西,而钱缪在加拿大的那两年多居然可以空手走、空手回。
“什么时候走?”岑晚靠在门边,抄着手随口道,“帮我也订张票吧。”
“明天。”秦正大有点儿懵,“啊?什么意思姐?成成成没问题――手机号,哦,你手机号我有。身份证号,身份证号我也有……订完发你订完发你。”
以前他们经常一帮人出去玩,秦正大是操持订票订酒店的那个,岑晚的信息他自然有。他的手指在空中上下纷飞,看上去比即将被探望的钱缪本人还激动。
岑晚笑笑,“你可别说漏了啊,揍你。”
“那肯定的!”秦正大拍着胸脯打包票,“咱家就是干防水材料的,哪儿有漏的道理。”
他俩到达钱缪在宁城住处的时候扑了个空,门口保安盘问,向业主核实有一男一女送东西,岑晚听见电话里钱缪笑骂「你才出多长时间差啊?把你媳妇儿挂裤腰上得了。真出息!」
秦正大和岑晚对了个眼神,故意逗,“嗯,我有你没有。”
“放屁。我也有。”
钱缪参加着他不喜欢的饭局,走到角落里嘟嘟囔囔。之前异地那年这几个讨人厌的就好拿这事儿揶揄他,现在还这样。
秦正大按房门密码的时候,岑晚站在旁边看,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俩密码无外乎就这么几个,自己和对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还有大吃大喝的生日。
“放下东西快滚。”钱缪在那头没什么好气,懒散着腔调,“回头吃饭。”
秦正大应着,把两个行李箱推进房门,挂了电话。玄关只有一双拖鞋,歪七扭八在地上,看得出拖鞋主人出门的时候有多匆忙。
岑晚毫不客气地穿上,调头朝秦正大摆摆手,学着钱缪刚才电话里的口气,“可以滚了。”
“嘿!”被无情(前)夫妻先后过河拆桥的人十分心痛,“连口水都不给喝啊。”
她走到餐厅的冰箱里拎出一瓶拔凉拔凉的苏打水,抛给秦正大。
“吃饭不许宰钱缪,他现在是打工人。”
“行,你是他亲媳妇儿。”
“嗯,也就一般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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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