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埃拉斯谟还在这栋楼里住院,单准有些低落,他掏出手机,看和埃拉斯谟聊天的聊天界面,没有新消息,上一条消息是埃拉斯谟说自己在ICU里很好,终于能看手机了,发了一个可爱的飞吻表情。

如果跟埃拉斯谟说自己在寝室遇到鬼了,他会不会相信?

单准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走进来了,影子投在隔帘上,是一个人推着轮椅,轮椅上也有人。单准从隔帘缝隙看了一眼,看到了熟悉的金发,扎成乱乱的丸子头,单准立刻集中注意力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把埃拉斯谟推到了窗边,那个男生把轮椅转过来,单准才看到了埃拉斯谟的正面。

阳光照在埃拉斯谟的身上,他戴着耳机,低头玩游戏,手指动得很快。

“可以了,你走吧。”

埃拉斯谟低着头对那个男生说,对方没有走,在埃拉斯谟身旁蹲下来,用下巴枕着埃拉斯谟的膝盖,娇嗔地说:“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讨厌这里。”

“是吗,我不讨厌。”

“为什么?”

埃拉斯谟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对方:“说了你又要哭。”

“我被你弄哭得还少吗?”

单准认出来了,男生是上次在这里见到的,被他撞破做爱的那个哭哭啼啼的人。

“我都跟你说了,”埃拉斯谟还是没有停下打游戏的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哭。”

男生猛地站起来,从手里放出一根看上去早就准备好的钢索,迅速绕到了埃拉斯谟的脖子上,埃拉斯谟被迫停下了游戏,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脸上并没有多少被勒住要害的惊骇。倒是单准惊了,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打草惊蛇,慢慢地下床。

“我都证明给你看了!”男生哭了起来,“你要我证明给你看,我都照做了,无论是借我爸爸的手铲除掉了你哥哥,还是跟别人做爱,我都照做了!”

“是的,你照做了。”埃拉斯谟有些无奈似的,“证明了你爱我,无底线地爱我,但是……”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心碎的男生,“但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胡说!”男生哭着用力,埃拉斯谟的脖子被钢索勒了进去,他双手抓住钢索,脸迅速胀红,显示出窒息的征兆,“你明明都跟我说,你的父亲、你的小马、你的……”

单准灵活地落到地上,朝埃拉斯谟跑过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