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准苦着脸看向段悠,万般无奈并且都有点绝望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连鬼都有啊”
段悠淡淡看着单准捂住脸,然后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单准立刻放下手,费解地看着他:“你刚刚笑了?”
“你刚刚运用了脱口秀技巧,含义铺垫和含义再解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单准觉得自己倒竖的汗毛全都又倒下去了,这鬼有病吧?
“抱歉,可能我太久没跟人说话了。”段悠从外套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书名是《手把手教你脱口秀》,“我太无聊了,连这种书都看了好多遍,讲话就变得有点奇怪。”
单准看着段悠,段悠忧郁地看着手里的那本教人讲笑话的书。单准伸手抠了抠脑袋,觉得这鬼虽然有病,但似乎对人也没有恶意。
“你……”单准也不知道该再问什么了,“找我有事吗?”
段悠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段悠又笑了,他笑起来会发出温和的鼻音,微微低头,有点腼腆的样子。单准更加放松了些,对方虽然有点儿半透明,但人味很重,再加上单准此刻烧得有点儿迷糊,便也跟着他笑起来。
“是吧,问鬼找我有什么事真有点无厘头,”单准又抠了抠脑袋,“那什么,你说你叫段悠是吧,我叫单准。”
单准伸出手,段悠看向那只手。
“操,又忘了,你又握不了……”
单准刚要收回手,段悠伸出了手。
他的手在触碰到单准的时候变成了实体,一直快速地延伸到了手臂。
单准惊呆了,那是一只冰凉的,但是触感真实甚至有力的手,他有些想起鸡皮疙瘩,但是当段悠握着他的手,以标准的姿势上下晃了晃,某种友好的感觉击中了单准,他惊讶地抬头看向段悠,段悠的神色淡淡的,垂眸看着两人握着的手,又抬起眼帘,看向单准。
“你好。”段悠说。
单准眨了眨眼,好像这两个字是外星语,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不管是含义还是语气都如此正常的语言了。
更别说是从一个非人类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你好。”单准又口吃了,他低头看向段悠的手,“你是怎么就、就又这样了?”
段悠放开手,手又变成了半透明的。
“我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触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他说着,打开了那扇门,又在单准惊讶的注视下,将手伸向门外,但好像有看不见的屏障阻止了他,他的手越出门外后就连半透明的没有了,完全消失。
段悠收回手,对单准说:“但我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单准对这样的坦诚有些答不上话了。
“你看上去烧得很厉害,你先去看医生吧,我会在这个房间等你的,如果你愿意跟我交流的话,就回来找我。”段悠说着,慢慢变成透明,不见了。
“卧槽……”单准有点懵,“你还在吗?”
“在。”虚空中传来声音,“虽然我很想跟人说话但你有点烦了,快去看医生吧。”
“哦。”单准挠着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有点弱势了,便开门走了出去,要关门的时候又迅速打开往里看,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
那本《手把手教你脱口秀》朝门砸过来,单准连忙砰的关上门。
这鬼好没有耐心啊。
***
单准懵懵地去医务楼找医生了,秦医生不在,是另一个医生接待的他,在封闭的诊室帮他处理了伤口,他的高烧光吃退烧药不够,得挂点滴,于是他被带到了休息室,很巧,就是第一次见到埃拉斯谟的那间。护士帮他挂上点滴后给他拉上了隔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