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薛清芷在满脸惊惧的少年面前?蹲下身,故意思考了一会儿,慢悠悠道,“阿琅皇姐是这么叫你的,对吗?”

她笑着,随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几名侍卫立刻快步上前?,粗.暴地将邬琅拖拽出来。

“该回家了,阿琅。”

邬琅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侍卫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烂臭的抹布,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瞪着薛清芷。

薛清芷啧了声,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知道你有?话要对本宫说。不急,等回了凝华宫,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少年奋力挣扎着,手腕被掐出一大片红色的印子,可越是疼,他便挣扎得越凶,那双素来清冷淡漠的眸子,此刻望着她,却沁满了冰凉的恨意。

薛清芷拧眉,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看看皇姐把你惯成什么样?子了。”她冷嗤道,”一个下.贱的奴隶也敢这样?看本宫?”

她失了耐心,命令侍卫用麻绳将邬琅牢牢绑住,如?同拖着一头廉价的牲畜般,将他拖出了寝殿。

梅子糖跌在地上,带着少年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

糖渍凝固成不规则的形状,像极了蜿蜒的泪痕。

少年脸上的泪痕。

呼吸被腐臭味塞满,邬琅闭着眼,膝盖拖行的痛苦令他清俊的面容扭曲着,他咬紧了唇,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无助而绝望地默念。

主人……

小狗没有?乱跑。

小狗听话的。

*

刑房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冷。

十字木架上染着斑驳血迹,粗糙绳索将少年白皙的皮肤磨得红艳艳的,红白相衬,漂亮极了。

薛清芷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手中金簪抵上少年微敞的衣襟,慢慢地挑开,冰凉的簪尾从上至下,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腰腹。

“啧。这些日子,皇姐把你养得不错啊。”

原本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如?今养得劲瘦有?力,腹肌随着呼吸起伏,线条明?显,轮廓勾人。

满身丑陋的鞭伤不见了。她亲手戴上的银钉和?珍珠不见了。

以前?这张脸上,日日都要带着鲜红的巴掌印,如?今也不见了。

一切她留下的痕迹皆被祛除,长出了新?生的血肉。

这让薛清芷心里很不痛快。

手上力道加重,尖锐簪尾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印子,像在雪白生宣上落下了恶作剧的一笔。

邬琅浑身颤抖,徒劳无功地挣扎,铃铛的颤音在空寂刑房内回荡,像极了可怜的呜咽。他忽然抬眼,目光冷寒如?蛇蝎,一寸寸剜过薛清芷的脸,仿佛要生啖了她的肉似的。

薛清芷眸色忽冷。

那双眼睛,本该顺从而驯服地望着她的。

“怎么这么不乖呢。忘了以前?是怎么侍奉本宫的吗?”

金簪抵住少年喉结,她沉下脸,抬手扯下邬琅口中塞着的抹布,任由簪尾淌下一滴深红的血珠。顺着少年紧绷的脖颈,蜿蜒而下。

“听话些,本宫就让你少吃些苦头。”

天知道她想这副身子想了多久,虽说后来她寻了不少与邬琅容貌身段相似之人,可替身哪里有?正主用得舒服。

她懒得再费心重新?教他规矩,直接伸手抚上那勾人的腰窝,邬琅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木架抖动,铁链哗啦作响,惊得一旁看守的侍卫都不禁倒退了两?步。

“别碰我。”

少年眼底赤红,嗓音喑哑,像一头警惕的小兽自保时发出的低低怒吼。

这副身体是属于长公主的。

别人不可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