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身清然之气,如山涧清泉般干净,不?染一丝脏污。
只有那样的人,才配站在长公主的身边。
而他
邬琅抿了下?唇,眼眸暗了又暗。
他只配卑微地伏于?长公主身旁的尘埃里,仰望,臣服。
离开寝殿时,邬琅抱着怀里的糖盒,在石阶下?驻足了良久。
玉兰幽香随夜风拂来,他深深吸了口气,贪恋地将属于?长公主的味道?吞咽入腹,才缓慢地挪动脚步,往偏屋去。
这厢,薛筠意全然不?知少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只知他说那玉好看,便放下?心来,琢磨起平安扣的式样。
至于?薛清芷送来的那堆破烂,她命墨楹把其中值钱的东西都清点出来,并那些银子一起,安排个信得过的人,想法子统统换成银票,她自有用处。
这一夜,薛筠意睡得安稳。
翌日晨起,用过早膳,她便伏案忙碌起来。身子渐好,她在书案前待的时辰也越来越长,除了新?作的引水图,她还费了好些功夫,将原先呈递给皇帝的那份方策仔细修订了一遍。
两日后,元修白抵京。李福忠亲自来请她往青舒阁去,见一见这位林相举荐的状元郎。
青舒阁的门大?敞着。此处原先是座废弃书阁,如今被宫人收拾得也算干净齐整,屋内点着檀木香,闻着很是舒心。
薛筠意才一进门,便听薛清芷冷嘲热讽道?:“皇姐的病好得可真快。我还以为,今日见不?着皇姐了呢。”
薛筠意只当是窗外的鸟儿?聒噪了一声,她侧身望向立在窗边的俊朗男人,微微颔首。
“见过元先生。本宫身上不?便,不?能向先生行礼,望先生莫怪。”
元修白忙拱手回礼道?:“殿下?客气。”
他暗暗打量这位坐于?轮椅上的长公主,她生了一张极美的面庞,却非俗艳之美,清致疏冷,温婉沉静。
她含笑望他,道?一句:“先生路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