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句玩笑话而已,何时要罚你了。本宫的身子没事,歇息几日便可痊愈了。倒是你,身上还?没好全,跑到外头跪着?做什?么?想?见?本宫,与墨楹说一声就是了。昨儿才下了雨,地上湿凉气正重,万一膝盖落了病根,日后夜里疼起来,可是要命的。”

她一边说,一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分明自己身上难受得紧,话里却尽挂念着?旁人。

邬琅鼻尖一阵酸楚,他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只小声道:“对不?起,奴又?做错事了。”

其实他的膝盖早就落了病了。

和那条断过的腿一样,一到夜里,便疼得他夜不?能?寐。

他一贯不?大在乎自己的身体,左不?过只是一副用来取悦主子的玩具而已,何必上心。

那时听墨楹说起长公?主病了,他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膝盖的伤,只要能?见?到长公?主,便是要他跪上一日,他也愿意。

隔着?一扇沉重紧闭的殿门,他垂着?眉眼,安静跪候。

他想?,即使见?不?到长公?主,至少,也能?离她近一些,这样,他心里才能?稍稍安定?几分。

薛筠意咳得厉害,邬琅心下着?急,忐忑不?安地望着?她。

好半晌,薛筠意才勉强止住了咳,虚弱地扶着?床榻,慢慢躺了回去。

“回去歇着?吧。本宫这里自有墨楹和太医照看?着?。你的身子还?没好全,莫再?过了病气给你。”

才说了几句话而已,身上便觉没了力气,喉咙里似有一团火在滚沸,烧得她呼吸都是烫的。

邬琅犹豫了下,鼓起勇气恳求道:“奴……想?留下来照顾殿下。求殿下恩准。”

少年乌眸湿漉漉的,映着?寂寂摇曳的烛火,像极了极力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薛筠意默了一息,终究还?是心软,做出了几分让步:“罢了。待墨楹回来,你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