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抹灭。
那是薛清芷亲手?印下的。为的便是时刻提醒着他,莫要忘了自己卑贱的身份。
脏,太脏了。
想到此?处,邬琅恨不得立刻将那块肉挖下来,若长公主允许,他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待新的、干净的血肉长出来,长公主喜欢什么?,便在他身上烙下什么?。旁的地方也好,哪里都好。多少都好。只要长公主喜欢,他都情?愿。
邬琅动了动唇,冲动地想要张口?祈求薛筠意的准允,话到嘴边,却又倏然冷静。
像他这般脏透了的下.贱玩意儿,身上怎配留下长公主赐予的痕迹。
他黯然垂下眼,却听见?长公主于他身后,沉声吩咐了墨楹些什么?。
她未允许他回头?,他便只能望着眼前那面灰白沉寂的石墙,视线困囿其中,话也听得不甚真切,只依稀听她提及,要墨楹去取笔墨等作画之物。
墨楹领命而去,狭小偏屋内,一时只剩他们二人。
薛筠意转回脸来,那烙纹便又明晃晃映入她眼中。她眉心轻拧,只觉心口?那股窒闷,逡巡徘徊不肯散去。她不知那时邬琅是如何挨过去的,只恍惚怔然地想,他那般爱哭,那时可曾疼哭过。
一片沉默中,邬琅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他心头?跟着颤了下,不由攥紧了堆叠在膝上的衣衫。
墨楹推门而入,手?中捧来薛筠意所要的物件。
邬琅忍不住悄悄瞥去一眼,见?床头?小桌上,摆下了一碟赤红朱色。
薛筠意从墨楹手?中接过笔,在墨碟里碾了碾笔锋,温声与他解释:“此?色名?为红琇,描于人身,色泽深艳,十日不褪。最宜用来遮挡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