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叶朗。

他抿着唇,望着薛清芷眼?中寡淡的兴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他已经?使出浑身本事来讨这?位尊贵的二公主欢心,可她却仍旧不大满意。

譬如眼?下?,薛清芷捏着他已瘦了不少的腰,嫌弃地扫过来一眼?,“不够细。”

而后便对着青黛吩咐:“明?日,断他一日的膳食。”

叶朗颤了颤,往她怀里贴过去,小?声撒娇:“可是,可是奴这?几?日已经?清减了不少了。公主心疼心疼奴,好不好?”

少年?嗓音温软,小?猫似的,黏糊糊地蹭着她耳廓。薛清芷却觉十?分心烦,冷冷将?叶朗推远了些。

以前邬琅从来不会这?样。

每次她命令邬琅饿着不许进食,将?腰养瘦些再来服侍她时,少年?永远只会低垂着眉眼?,麻木而顺从地应下?她过分的要求。哪怕饿得?眼?前发黑,连爬上床榻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从未说过一句求饶的软话。

想起邬琅那张清冷出尘的脸,再看了眼?趴在她身上讨宠撒娇的叶朗,薛清芷烦躁地皱起眉,顺手在叶朗胸口拧了一把,冷声道:“把本宫赏你的东西戴好,再来伺候。”

叶朗吸了吸鼻子,更委屈了。银钉冰凉,穿过细嫩的皮肉,疼得?他眼?泪直流。本以为只戴一次便够了,哪曾想薛清芷竟要他日日都戴着。

“公主……”叶朗还想讨饶。

家主说过,他这?副模样若撒起娇来,没有女子不会为之动心,可他的举动显然?触怒了薛清芷,不及反应,脸上已挨了火辣辣的一耳光。

叶朗懵住。眼?眶蓦地泛了红,接着便簌簌落下?泪来,少年?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跪坐在她怀里,哭得?好不可怜:“呜……好痛……”

这?下?薛清芷连最后的几?分耐心也没有了,一脚把人?踢下?床,她扯过帕子嫌恶地擦了擦衣领沾上的眼?泪,怒着声让叶朗滚。

一旁跪着的几?名少年?也跟着遭了殃,手里的果盘跌了,几?人?屁滚尿流地收拾了地上狼藉,头也不敢回地退了出去。

薛清芷勉强喝了口茶顺顺气,沉着脸命人?去把阿萧叫来伺候。阿萧虽话多了些,但至少嘴甜,总能将?她哄得?舒坦。

哪知没等到阿萧,倒是先等来了皇帝。

“陛下?驾到!”

李福忠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薛清芷连忙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胡乱扯下?床帐,挡住被褥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

“儿臣见过父皇。”她乖巧地行了礼,很快就被皇帝苍老粗粝的手掌扶起身来。

“父皇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儿臣?”

薛清芷一面命青黛去上茶,一面亲昵地拉着皇帝的胳膊,让他在圈椅上坐下?来。

皇帝笑道:“才去瞧过你母妃,正好得?闲,便顺路过来看看。”

他顿了下?,嗓音沉缓了些:“你母妃近日为着琅州的事忧心不已,人?都消瘦了不少。”

薛清芷眨了眨眼?:“琅州?”

她整日待在凝华宫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宫人?们若要禀事,也只挑着喜庆的好事禀报,是以,她根本不知晓琅州大旱之事。

皇帝见薛清芷一脸茫然?,心下?反而宽慰了不少。他的清芷只是因为不知晓琅州的灾情,所以才未献策于他,若她肯动脑筋,定然?比姜元若的女儿要强出百倍。

于是皇帝便叹了声道:“此番天灾,着实苦了琅州百姓。你母妃宫里往琅州送去了不少银子,朕也开了国库拨了赈灾的款银下?去。可老天爷不肯赐雨,就这?么拖下?去,并非长久之计。不知清芷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帮一帮朕?”

薛清芷如何不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