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唯一的用处了。

自记事起, 这?便是邬琅每日都在经?历的事。因他那不光彩的出身,在邬家时,他过得?连最低等的家奴都不如, 邬寒钰每每在邬夫人?那儿挨了训,或是被邬老爷子从外头酒楼里揪着耳朵拎回家来, 总要到他这?儿来撒撒火气。被送到薛清芷身边后, 挨打更是家常便饭,那位娇贵的二公主稍有不顺意便要拿他出气,直至他嘶哑着嗓子痛苦求饶, 她心里才能痛快。

“看见本宫不高兴了, 便该乖些,自个?儿送上来让本宫泄.火。”

他犹记得?那时薛清芷抚着他被抽得?青紫的脸颊, 看他的眼?神轻蔑得?像看一只随时可以一脚碾死的蝼蚁,“不然?本宫要你有何用。”

邬琅温顺地垂着眼?, 等着像往常一样被带走,使用。可他等了半晌,只听到长公主一声无?奈的轻斥。

“又在胡说些什么?”

薛筠意身上乏累得?很, 实在没力气,也不忍心,为着这?荒谬的请求而训斥眼?前努力讨好着她的少年?。

除了姜皇后,她极少在旁人?面前流露情绪,可方才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邬琅便敏锐地察觉到她心绪不佳。

谨慎地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揣摩她的心思,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来取悦她,哪怕是要他伤害自己。

少年?的敏.感要超出常人?百倍。这?是种病症,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痊愈。

薛筠意叹了口气。

没关系。她会慢慢来医。日子还长,总会好起来的。

“想让本宫高兴些,就好好养着身子。”她柔声,“都好几?日了,也不见你身上长肉。可是这?里的饮食不合你胃口?”

“不、不是的。”

少年?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只用力地摇头,却不肯再多说半个?字。

薛筠意心里还想着那封没能让皇帝满意的折子,有些心绪不宁。她没再追问什么,转过脸吩咐墨楹,让她盯着些小?厨房送来的菜式,要好入口的,忌油腥重。

“好好歇息,本宫得?空再来看你。”她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