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想替女儿报仇?可造反不是件小事?。一旦失败,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已经折了一个女儿,断断不能再失去?他唯一的儿子。

姜琰还想说些什么,被姜承虎眼神呵止。

“老太太还病着,这事?……明日我亲自去?说罢。你照料好筠筠,旁的事?不必管。”

姜琰握紧了拳,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转身回房了。

只留姜承虎独自站在?寂寂庭院中,戎马半生?的老将军,望着天?边团圆的月,流下了平生?第一滴眼泪。

*

翌日。

薛筠意睁开眼,只觉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哪哪儿都疼。连日骑马赶路,她的体力早就过分透支,如今骤然?松懈下来,那些曾被她刻意忽视的疼痛便?都一股脑儿地?钻了出来。

“主人,您醒了。”

身侧传来少年低哑好听的嗓音。

见她要坐起身,少年立刻伸手去?扶她,薛筠意一低头,就看?见了他赤.裸的小臂上那一片结着血痂的齿印。

昨夜的记忆浮上脑海,薛筠意顿时有些后悔,她没想到那药效过后的剧痛如此?难挨,一时失控,咬得?是狠了些,偏邬琅一声不吭,见小臂上已无完好之?处,甚至还主动将其他地?方?送上来给她咬。

她清晰地?看?见少年温软的腰窝上还留着一道显眼的痕迹,不由心疼地?蹙起眉,伸手替他揉了揉。

“还疼吗?”

邬琅摇头,认真道:“不疼的,这是奴应该做的。”

薛筠意这时才发现,她手背和小臂上的伤口已经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得?妥当,就连腿侧那片被马鞍磨得?血肉模糊之?处,也被仔细地?清理过,还敷上了止血的药粉。

一路照料她,他也实在?辛苦。薛筠意摸了摸少年的头,想着如今到了寒州,总算是能暂且安稳几日,该让他好好歇一歇才是。

还未开口,房门便?被姜琰叩响了。

“筠筠,你醒了吗?我能进来吗?”

薛筠意连忙出声道:“舅舅稍候。”

邬琅很有眼力见地?迅速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便?下了床,服侍薛筠意更衣洗漱。

姜琰进门时,便?见那模样清俊的少年正弯膝跪在?薛筠意脚边为她穿鞋,眉眼低垂,恭顺至极。

昨夜匆忙,不曾瞧得?仔细,如今到了近前,姜琰不由微微眯起眼睛,多打量了邬琅几眼,“筠筠,他是……”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可是筠筠的侍君?

这少年模样生得极好, 便说是薛筠意的驸马,也是当得的,只是他正在做的事?, 显然并非驸马所为,所以姜琰才多嘴问?了一句。

他瞧着?邬琅不像是习武之人, 应当不是随行的侍卫,于是便含笑道:“可是筠筠的侍君?”

薛筠意此行只带了两人陪伴, 足以见得这少年的身?份不同寻常。

话音将落,薛筠意还未说什么, 那?少年却很是慌乱, 见她迟迟不语,似是默许的意思,便急忙出声道:“奴身?份卑微, 承蒙殿下隆恩,得以陪侍左右, 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奴不敢觊觎侍君之位,只求能一直侍奉在殿下身?边。”

身?为南疆长公?主?,养几个侍君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能做公?主?侍君的人, 必得是干干净净的世家?公?子, 譬如薛清芷身?边,虽然有不少面首, 但侍君却只有一位,便是那?萧尚书家?的公?子阿萧。

像他这般低贱之人, 能够得到殿下的宠幸,于他而言,已经算是有了名分了, 又怎敢得寸进?尺,奢求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见薛筠意朝他看了过来,邬琅鸦睫轻眨,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