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
少年低低闷哼一声,却努力咬紧了唇瓣,没再泄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任由冷白的肌肤上透出深红的齿印。小臂发着颤,他主动往前靠了靠,一面忍着疼,一面小心翼翼地?问,“主人可有觉得?好些?”
薛筠意实在?是疼得?狠了,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脸上潮湿一片,分不清是汗珠还是眼泪,她用力咬着那温热的软肉,直至唇齿间尝到血的腥甜。
“阿琅,我好累。”
她含糊不清地?呓语,浓长的羽睫疲惫地?垂着,邬琅心头颤了颤,笨拙地?安慰道:“您睡一觉,明日,明日就会好的……奴给您按按腿好不好?您哪里疼,告诉奴……”
他挪膝过去?,试探着为她揉按起来,却无意瞥见她雪白的罗袜染上了一点红,许是方?才在?将军府门口跌倒时不小心磕伤了脚趾。
邬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小心翼翼地?替她除去?了罗袜,果然?见她的脚趾头磕出了一块青紫,正缓缓往外渗着血。
白皙的玉足捧在?他的掌心,少年喉间滚了滚,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去?,用柔软的唇瓣,拭净了上头的血污。
唔……
甜的。
他舔了下唇,心忽然?跳得?很快,他还在?回味着唇齿间的甘甜,就听薛筠意轻声嘟囔了句:“阿琅,疼。”
邬琅连忙收敛心神,继续为她按摩起腿上的穴位,趁薛筠意不注意,他悄悄扇了自己两巴掌,作为他刚才分神的惩罚。
真是不懂事的小狗。
主人都疼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想着那等不要脸之?事?,更何况主人并?未允许他那样做……
邬琅脸上泛起了羞耻的红,他低下头,专注地?服侍着,白皙的小臂上,醒目的齿痕渗出漂亮的血珠,随着他揉按的动作轻轻颤抖。
那是主人赏赐的印记,小狗的勋章。
他私心想着,最好永远,永远不要痊愈。
*
夜色幽深,冷月高悬。
寂静前院里,高大的男人颓然?倚坐在?树边,抱着怀中的妆奁,久久地?沉默着。
姜琰还记得?,这只妆奁,是妹妹入宫前,母亲亲自为她挑的礼物。
母亲早在?初到寒州的那一年便?病逝了
直至闭眼的前一刻,她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口中一遍遍地?念着元若的名字。
他本以为这么些年过去?,姜家一直谨承皇命,安分守己,要不了多久,皇帝就会准允他们回京,与妹妹相见的。
他的外甥女,还不满二十岁啊。在?他眼里,她还是个小姑娘,却拖着一双被人设计弄残了的腿,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寒州,只为亲口告诉他皇后的死讯。
若非如此?,姜家至今还被那狗皇帝蒙在?鼓里。
姜琰咬紧了牙根。
这些年,妹妹究竟在?宫里过着怎样的日子?他年年都会写信送去?宫中,可从来都是石沉大海,京都的信使,一次都不曾来过将军府。
姜琰垂下眼,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手中的妆奁。
里面放着的,是几件妹妹素日爱戴的首饰。那一支白玉玲珑簪,还是她十二岁那年与他比试骑马,从他这儿赢来的彩头。
眼前恍惚又浮现出那时妹妹骑在?马上得?意地?朝他挑眉的模样,姜琰只觉心口刀割一般地?疼。
簪子下还压着一张折起的纸,许是妹妹写给姜家的东西,姜琰犹豫片刻,小心地?展开来,呼吸却倏然?一滞。
他颤着手,借着清冷月色,看?着纸上熟悉字迹,再无法压抑心中的悲恸,放声大哭起来。
“宫墙北望,不见寒州。”
他的妹妹,他自幼当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