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薛筠意嗤了声,“我不?需要?。”
她从腰间扯下一块沉甸甸的物什?,随手扔进贺寒山怀中,正是那日他一时冲动,给她的那块玄铁令。
“既然将军不?服气,不?如我们再比一场如何?若将军输了,便放我入寒州,往后山高路远,各凭本事。”
眼?见着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薛筠意勾了勾唇,好心地再补一句:“这?是我给将军的机会,将军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筠筠,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胡闹。”
贺寒山几?乎咬碎了牙根才强忍着没发火,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逼着自?己耐下性子?来,放柔了语气道:“即使我放你去了寒州又如何?以你如今的身?子?,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臂,作?势要?把薛筠意从马背上抱下来,“来,筠筠,跟我回家吧。不?闹了好不?好?”
薛筠意恍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捏了下邬琅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害怕。在贺寒山惊异的眼?神中,她利落地翻身?下马,手中长?剑出鞘,直指他的咽喉。
“还是不?敢比吗?几?月不?见,将军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贺寒山死死盯着薛筠意的腿,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心中忽动,蓦地抬眸看向了坐在马背上的邬琅,在宫中时他便听闻薛筠意身?边有个极擅医术的少年,曾经?治好过贵妃娘娘的痼疾,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他一直不?曾把邬琅放在心上,难道,他真有本事医好薛筠意的腿吗?
四目相对,邬琅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清楚地记得,在宫中时,贺寒山曾送给殿下一只断了腿的小雀儿,那伤痕过分醒目,一看便知是人为所致。
说是送给殿下的礼物,其?实不?过是想以此来羞辱殿下而已?,贺寒山是想警告殿下,她正如那雀儿一般,这?辈子?只能拖着一双残废的腿,乖乖地臣服在他手中。
可邬琅知道,不?是的。
他的殿下,从来都不?是什?么笼中之雀,她生来便该是翱翔于九天的凤,无人能拘她自?由。
剑尖往前深了一寸,流下几?滴殷红的血来。
士兵们下意识地想拥上前,却被贺寒山抬手拦住。他凝视着眼?前眸色沉静的少女,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的校场,他立在树荫下,看着那年幼的长?公主纵马驰骋,一头乌发在日光下荡着细碎的柔光,麦子?一样地摇曳。
他终究还是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何会走到?这?般地步。
“筠筠,莫要?后悔。”
男人沉声,只一瞬功夫便挪开了身?形,宝刀压上她手中长?剑,一时间,铮铮碰撞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