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野心是?重了些,却也?不?失为一把锋利的好刀。

皇太女一事,朝中?两派一直摇摆不?定,正需一人,来拨一拨这?杆天平。

贺寒山是?独自一人来的。

随身的长枪和宝剑早在青梧宫门?口便已卸下,交给了守门?的侍卫。

他大?步朝薛筠意走来,见她周围只?有墨楹一人,眼底的关切便再难遮掩,不?及走至她身前,便急声问道:“筠筠,你的腿究竟怎么回事?”

“方才我问过李总管,他却含糊其辞,不?肯告知我实情。”男人目光落在她膝上,眼里满是?心疼,“筠筠,可是?我不?在京都的这?几年,有人欺负了你?”

薛筠意抬眸,淡声提醒:“将军,莫要忘了礼数。”

贺寒山默了一瞬,随即便笑了笑,弯膝朝她行了礼,然后才站起?身来,半开玩笑道:“三年不?见,筠筠与我生分?了。”

年幼时的贺寒山很喜欢唤她筠筠,他胆子很大?,才见了她几面?就敢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筠筠地唤。那时她喜欢他眼中?纯粹的热烈和毫无保留的赤诚,便默许了他的大?胆,可他们之间的情分?早已不?复当年,贺寒山心知肚明,却依旧选择装傻。

见她不?语,贺寒山叹了口气,自顾自继续道:“筠筠,你从来都知晓我对你的情谊。我初回京都,不?知你这?几年在宫中?过得如何……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男人深邃目光幽幽落在薛筠意脸上,不?想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已从李福忠口中?得知了姜皇后病重之事,可这?番说辞只?能骗骗那些没脑子的蠢猪,可骗不?了他。

宫中?谁不?知长公主最是?孝顺,若姜皇后当真病重,薛筠意定然会搬到凤宁宫去,日?夜守在姜皇后榻前侍疾,可她却无事人般待在青梧宫

他惊讶于皇帝竟然将这?样的消息瞒得一丝不?漏,不?过于他而言,这?却算得上是?件好事。

失去了母亲翅膀的庇佑,孤零零的小雀儿,只?能依附于他这?座强大?的靠山。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