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总算是?带回了北拓自愿归降的好消息,昨儿得了您的传信,陛下当即便在早朝上盛赞您颇有昔年贺老将军之风范,要重重地嘉赏您呢。”

两人一面?寒暄着,一面?往前走,薛筠意望着那张渐渐逼近的熟悉脸庞,不?觉眉头轻蹙。

一别三年,贺寒山还是?从前那般模样。铁甲冷寒,蒙着一路风尘,染着殷红血迹。那是?荣耀的象征。男人英俊眉目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比之当年离京时,褪去了年轻气盛的冲动,更多了些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后的从容沉稳。

远远望见薛筠意,贺寒山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很快将视线从薛筠意身下的轮椅上移开,大?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臣贺寒山,拜见长公主殿下。”

男人话音微顿,姿态仍旧恭敬,目光却大?胆地落在薛筠意脸上,慢悠悠道,“几年未见,殿下,清减不?少。”

男人低磁醇厚的嗓音落在邬琅耳中?,早早便将察言观色刻进骨子里的少年,如何能听不?出其中?熟稔亲昵的意味。

长指沉默地攥紧,他无声打量着贺寒山的脸,男人无意朝他瞥来一眼,眸中?浮起?淡淡兴味,目光又转回薛筠意身上。

薛筠意淡声道:“将军初回京都,想来有许多要事处理。就不?必与本宫寒暄了。”

贺寒山眸色深了深。

李福忠赶忙上前打起?圆场,“将军,奴才知道您与公主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这?多年未见,您心里自然是?记挂着公主,可陛下还在御书房等着见您呢。不?如待您见过了陛下再来探望公主,到那时,自然有的是?时间与公主叙旧。”

这?话听得薛筠意不?大?舒服。年幼时她的确曾与贺寒山交好过,彼时她随林奕在校场学习骑射,贺寒山身为林奕的外?甥,又是?贺老将军之子,时常来校场向林奕讨教,久而久之,两人便相熟了。

说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倒也?不?算说错了。

那时的贺寒山有一双赤诚热烈的眼睛,日?日?围在她身边转悠献殷勤。

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长大?了,骨子里的野心便藏不?住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望向她的眼神不再干净纯粹,而是?带着试探的打量,他一步步探着她的底线,甚至在宫宴上,堂而皇之地拿起?她用过的酒盏,状似无意地贴上杯口那道嫣红的唇印。

自那之后,她便再没去过校场。

起?初贺寒山还会时不时地携礼来向她赔罪,被?她拒之门?外?的次数多了,渐渐地,便不?再来了。